“您说的没错,想提交情,就要先将石刻的持有人和抢夺者区分开来,要找到真正的传承人。说实话,我对程小姐的身份也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作为巫文的传承者,您似乎还应该有些别的证明吧…”
云伯安看着程卿,欲言又止。
“你是说…”程卿竖起右手,轻笑了一下。
“你有?”云伯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判断罗亚的身份,也是依据这个么?”程卿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继续发问道。
“是…”云伯安点了点头。
“罗亚自称步六孤传人,他手中的也确实是步六孤的石刻。即便来历是如您所说的这样,不太光明正大,但是就他之前给我的解释来看,也还算是合理。”
云伯安朝程卿一笑。
“程小姐,你得明白,我要找的不是什么老好人,我要找的是同路人。所以,罗亚是什么样的人品,是否阴险歹毒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是步六孤的传人,他就是我的朋友。而你,只要是巫文的掌握者,也是我的朋友。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明白。”程卿点了点头。
“那就不绕弯子了,请云先生先表明您的身份吧。”她指了指云伯安的右手。
“呵呵。”云伯安一笑,掀起衣袖。
他的衣袖掀到臂弯处,小臂上露出一只展翅的朱雀造型纹身,那朱雀通身火红鲜艳无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纹上去的。
“程小姐…”云伯安想要说什么,可能转念间又觉得不太妥当,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程卿知道他是想让自己也出示纹身,但是男女有别,这样的要求确实是说不出口。
这也正是她早已预料到的,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程卿微微一笑,对云伯安说道:“我确实懂得巫文,否则罗亚和吕义山也不可能让我参与他们的计划。至于其他,恕我现在不方便透露。”
“好。”云伯安倒也洒脱。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既然程卿说了会巫文,自己如今也只有先信了再说。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你,我,罗亚,我们便是一条道上的人,大家彼此扶持,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程小姐觉得呢?”
“自然,现在我们也确实是合作关系,不是么?”程卿反问道。
“那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了。”云伯安点了点头。
“罗亚和圆通还在团龙山,黑烟的喷发似乎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他们正在组织人手对那个岩洞做完全的搜查。建新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我没有参加,说实话,我觉得哪里再找出线索的几率很小。”
云伯安似乎是在向程卿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一副要和程卿分享所有已知的情报的样子。
程卿一直安静地听着,并没有表达什么意见,也没有打断他。
“那个严昱…”云伯安话锋突然一转,“程小姐,他之前和你是一路的,你可知道他的底细?他的魂祭是怎么来的,程小姐可知道?”
“我和他并不熟络。”程卿一句话便将后路全堵死了,让云伯安无法再继续发问。
“好吧。不管熟不熟络,日后我们恐怕都需要重点关注他了。就目前看来,他掌握着很关键的信息,也就是第三块石刻的信息!在认识罗亚和您之前,他就见过石刻,或者至少,他见过上面的文字!”
云伯安详细对程卿描述了云建新在A城博物馆见到严昱的情形。
“石刻一共三块,一块在我这,他不可能事先见过。一块是步六孤石刻,直到你们去天盖寺的时候才重见天日,他也没有可能事先见过。由此可见,他见过的一定是第三块石刻!那块本应该在团龙山出现,却至今还没有着落的石刻!”
云伯安肯定地说道。
程卿听得也觉得惊讶,她并不知道这段过往,所以如今听云伯安这样说,她心里也涌起千头万绪。
难道严昱真的事先见过第三块石刻?
可是第三块石刻明明是他刚在团龙山得到的,且是他亲自交到自己手中的啊!
难道严昱事先去过团龙山?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及过?
不,不可能。
如果他事先去过团龙山,他身负魂祭不惧神火咒,早就可以把石刻拿出来了,又何必等到和罗亚他们一起去。
这一切都不合理…
对云伯安的话不能尽信,这一定又是他的什么计策…程卿提醒自己。
“不过你放心,罗亚已经派人盯着他了,我也派了人,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们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云伯安说道。
程卿点了点头。
“对了,程小姐,我方便见一下令堂么?”云伯安突然问道。
程卿脸色瞬变:“你应该知道,我和她不来往已经很多年了。”
“呵呵,唐突了唐突了。”云伯安道歉道。
“云先生,今日便到此吧,等有了新的线索再联系便是。”程卿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架势。
云伯安猜测他遭此待遇可能是因为他提及了程卿的母亲。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了,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想收也收不回了。
程卿直接开门把他请了出去,然后甚至都没有送他,只嘱咐钟义将他送回酒店。
云伯安坐上钟义的车,透过车窗看了看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窗帘拉上了,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不知道程卿现在在做什么。
云伯安心里的疑惑并未尽释,这个冷如冰山的女人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不得而知,到底,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看起来像,却又有哪里不对劲…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手头的信息了…
【数日后,西部某地】
“魂祭...”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要想办法探明他身上的魂祭,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圆通说,那个魂祭已经没了,想要追溯来历只怕是...唉。”云伯安叹了口气。
“唉,罢了,你小心留意他便是,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动他!官家的事情,你确定了么?”
“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云伯安恭敬地说道。
“表面上看是二女儿官云衣沿袭了上官的姓氏,但其实巫文的传承者是程卿。我想这可能是上官家为了保护真正的巫文传人,而制定的一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
“好…子兰之后,果有大智慧!伯安你做的很好。”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将他们带来见我吧。拥有魂祭的人,官家的传人,还有那个自称步六孤传人的人,一并带来。”
“可是第三块石刻并没有找到。”云伯安有点迟疑,“而且…”
“不要紧,带他们来吧,正好借此做个试探。是人是鬼,见了分晓便可一并处置了。”
“我明白了。”云伯安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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