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官云衣去机场接上了吕义山,父女俩相顾无言。
上了车,吕义山便推说长途飞机坐得疲累,想要睡上一会儿。
官云衣开着车,看着边上已经睡去的吕义山…
不,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睡了,也许只是在装睡而已…
官云衣叹了口气,总是这般相互猜忌,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啊。
她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思绪飞回了前日和母亲的对话。
【前日】
“有些事,我一直希望终结在自己身上。由我带进棺材,彻底埋葬掉。在我之后,官家人的命运,就可以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是什么事?”官云衣看到,她那一向冷静克制的母亲情绪突然起了波澜。
事实上,她自懂事以来,几乎没有看到过母亲的情绪波动,即便是与父亲“争执”的时候,也是平静如水,点到即止。
“上官源于芈姓。”官若男平复心情,开口说道。
“上官氏的得姓始祖是春秋时代楚国庄王的少子子兰。这位公子兰,官拜上官大夫,以官位为氏而姓了上官。也有说‘上官’最初是地名,公族中人以封邑为氏。秦灭六国后,迁徙楚国公族大姓于关中,上官氏被迁往陇西上圭。后来,逐渐散落在各地。”
“嗯...”官云衣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说起她自小便知的家族姓氏来源,只好先点头称是。
“几千年来,上官家,忠义之士辈出。”官若男又是一叹,“‘忠义’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程卿】
程卿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一如既往的淡定优雅。
石刻上的文字她已经破译出来了。但知道的越多,心里的疑问也随之越变越多。
她必须要尽快理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咚咚”钟义出现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卿姐。”
“怎么样?”程卿问道。
钟义走到她身边,快速而低声地说了些什么。
程卿点了点头:“还有些疑点我没有弄清,待弄清了再作打算。”
“好。”钟义应承道,“对了,罗亚他们好像还没回来,你休息的时候他打电话说让你再回那个团龙山一趟,我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暂时不方便出行,没答应他。”
程卿微微颌首。
“还有还有,云伯安也打了电话来。”钟义挠了挠头。
“他说想见你,我也一并推了。对了,卿姐,之前我找人打听云家叔侄的底细,没打听出什么结果来,要不要再找人…”
“不用,我已经大概知道了。”程卿摇了摇头。
“啊?”钟义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深问,他了解程卿的心性,她既说知道了,那必然是有了较大的把握的。
程卿再度陷入沉思。
钟义见她在思考,不便打扰,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程卿觉得脑中有无数线索,她皱了皱眉,她已经离答案越来越近了,或者说,她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个最为重要的秘密,只是她需要证实,要如何才能证实呢?
她站起身来。自己面对的是一只,不,是一群狡猾的豺狼,不一定有第二次机会,一定要策划万全,一击即中才行,她想。
“约云伯安。”程卿走出书房,对正准备下楼的钟义说道。
“云伯安?”钟义诧异道。
“对。”
“额…好。”钟义摸了摸头,他完全不理解程卿为什么要约见云伯安…
不过算了,卿姐一定有她的考量,他想着,自己只需要照做就行了,他对程卿充满了信心。
云伯安对于程卿的突然邀约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云建新的身体还在恢复之中,云伯安便独自一人赴约。
“云先生,请坐。”程卿坐在书桌前,看到钟义带云伯安进来,表情并不见有什么变化。
“程小姐,你好,团龙山之行相别的仓促,一直没机会与你好好聊聊。”云伯安微笑着坐了下来。
“云先生来见我,罗亚知道么?”程卿看着云伯安,突然发问道。
“就算之前不知道,刚才在门口,他的眼线恐怕也看到我进来了,势必会告诉他的。”云伯安倒是很淡定,一副被不被罗亚知道无关紧要的样子。
“云先生找我有事么?”程卿问道。
“我是受钟先生的邀请而来,所以…”云伯安露出一个狡猾的表情,他想强调是程卿先找的他。
“云先生先联系我,我才会让钟义邀请你过来的。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恕我不便招待了。”程卿虽仍是轻声慢语,话语间却不见丝毫相让。
“我是想确定一件事情。”云伯安一笑,不再绕无意义的圈子,直接步入正题,“不瞒程小姐,之前罗亚说程小姐懂得巫文,我想来证实一下。”
“巫文?”程卿扬了扬眉。
“对。”云伯安注意着程卿的表情变化,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程卿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更别提变化了。
“懂或者不懂,对云先生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如果程小姐懂巫文,那么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们是朋友。”云伯安紧盯着程卿,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不明白,云先生有以教我。为什么我懂巫文,我们就是朋友了呢?”程卿也在观察着云伯安的一举一动。
“石刻的持有人和巫文的掌握者都是生死之交。”云伯安正容道,“我不知道您祖上有没有告诉过您。”
他对程卿的称呼突然变成了“您”。
“虽时过境迁,但是这过命的交情并没有变化。所以,如果您是巫文的掌握者,那么我,我们云家,和您,就是过命的交情,生死之交。”
“罗亚也是石刻的持有人,我却没有看出,您和他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程卿微微一笑,她的话和严昱当初对云伯安的揶揄倒是如出一辙。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确定罗亚手中石刻的来历,我听说,那块石刻是您先找到的。”云伯安问道,“今日正好来了,可否请程小姐详细告知那块石刻的来历?”
程卿当下也不瞒他,把之前在天盖寺的经历和盘托出。
对她而言,如果能够让云家和罗亚互相猜忌,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云伯安听到罗亚抢夺石刻的过程,脸色数变。
“事情就是这样的。”程卿继续说道,“所以,所谓石刻持有人,不过都是些抢夺者罢了,又哪来的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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