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扭过头不再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他下手!
缓缓坐在床沿,她执起许含瘦得一把骨的手,冷冷说道,“一年前,她被刘艺然那狗东西从楼上推下,我便让她在牢里好好呆上一个月!那狗东西跟她娘一样,最是喜欢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我早该料到她们会报复我儿,可没想到她们竟疯狂到勾结萨拉!”
她将许含微凉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庞,向来强硬的她双眼湿润,她将脸埋入那只微凉的手里,声音哽咽,闷闷地说,“你做得好,她们活该做成尸片!我儿的命,岂是她们能碰的?!”
谢玙看着那个自己从小就敬畏的女人如今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倒塌的石头,心中亦是悲痛欲绝,一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两人就这般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许柳舟离开了。
看完许含后,她就匆匆离开了。
离开前,她只扔给他一句话:照顾好她,否则天涯海角,她定饶不了他。
她离开后,他便在许含的床前呆坐着,和床上那个无知无觉的女子从自己的出生聊到了现在,从自己的父君谢沅聊到自己的皇妹姜琦,从初初见到她到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
那天,徐晓带着孙百莲来拜访,但她们想看到的人早已离去,谢玙陪着许含根本没有理会她们。
那天,秦琉璃也来了。
他没有走进房间,只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假装坚强的男子,痴痴地坐在她的床前讲着那些无人知晓的往事。
这样的美好,他不忍心打扰。
在这场角逐中,他本就是失败者。
很久以前,他还奢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能将目光留在自己身上,可无论他如何出色,她的目光始终那样纯净,带着旁观者的欣赏。
再进一步?他不敢奢求。
如今,她的身边出现了谢玙,他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是轮到他退出这场不需言语的战争了。
转身离去的秦琉璃嘴角缓缓勾起,手中的折扇轻摇,翩翩少年,玉树临风,风流恣意。
华州琼州两地聚集起来的暴动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如谢玙所料,华州州令张右菁勾结当地豪绅李梓,压榨农民,增加税收,哄抬粮价,最终造成农民聚众暴动。为了掩盖真相,张右菁派出家奴抓走那些农民的家人,以此威胁她们。
元夏元秋到达华州后,当即撒了张右菁的职,斩杀李梓。后来张右菁逃跑,被元秋挑断脚筋,押了回来。
元夏则负责开仓放粮,安抚暴动的百姓。琼州州令伍思芽也大开城门,收留难民。
这一举措只能缓解一时的灾情,今年大焱各地的税收都减少了好几成,华州琼州难民就达到三万人,要想安排好这些人,朝廷必定要赈灾,可这钱哪里来?
“陛下,还请召回三殿下,赈灾一事,事关民生,切不可儿戏啊!”苏定清弯着腰语气沉重。
户部侍郎是她的门生,这几日因着谢玙要拨款赈灾一事而求到了她府上,不是她不想赈灾,实在是国库空虚,没有钱来赈啊!
“求陛下召回三殿下!”
这一呼,便跪下了大半个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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