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徐晓的日子过得有些恣意。刘茵被撤,职务暂时由左使孙百莲暂任。而徐晓和孙百莲是同窗,与她共事,比曾经的刘茵要方便得多。
刘茵母女如今还被制成尸片挂在墙头上示众,作为左使的孙百莲坐在这个位置,自然心有余悸。
更何况刘茵母女究竟犯了何事,竟会采用早已禁止的刑法处死,还高挂墙头示众,如此大的刑罚却没有相应的明文下来诏告,这实在令人心惊。
“此事你还是别再问了。”徐晓讳莫如深。
孙百莲纵然百思不得其解,问过几次都一一回避过去,再笨也该懂了此事不是她该问的。
“徐姐说得是,百莲不会再提此事了。”
孙百莲如今主管城防,徐晓管城中杂事,而且她一直有派人留意许宅那边的动静,那日三殿下受袭,她自然比旁人要了解得多些。
她回忆起蚕丝赛上,站在台上那道娇俏艳丽的身影,目光顿时变得幽深。
如此佳丽,当真是可惜了……
“徐姐,听说今日绵州那位外放的忠义侯会来,我们要去见上一见吗?”孙百莲想到今早收到的消息,碰了碰正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徐晓。
“她虽是有事在身,但毕竟是绵州城防将领,朝廷的律法,守城州衙及城防将领无调令皆不可私自离开所属州城。你我去了,是要置她于何地?”
徐晓皱着眉头,为身旁同窗的智商有些忧愁。孙百莲虽有些能力,可她不知是读书读多了还是天生缺根筋,凡事只懂直来直去,根本不懂转弯。
“徐姐说得极是,那我们就当不知此事吧!”
徐晓瞥她一眼,摇摇头:“去还是得去,如此良机,岂可错过?”
孙百莲正要问什么良机,却见徐晓脸上神情高深莫测,并没打算开口搭理自己,她只得闭嘴,暗自提醒自己,一会儿可得跟紧些,好看看她口中的良机。
而此时的谢玙正无意识地徘徊在院子里,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许含还没清醒,但她的伤口恢得极快,只要小心照料,清醒自是迟早的事。但面对许柳舟,他还是有些莫名地心虚。当初垂帘听政之际,他也没有这般的表现。
许柳舟满身风尘,一闯进宅子,便抓了个下人打听到了许含养伤的地方。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女儿,她嘴唇微动,脚下如坠千斤。
床上的许含面色发白,毫无血色,原本圆润的脸蛋变得瘦削,脸颊微陷,圆圆的下巴如今硬生生地变成了尖下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紧紧闭着,那张极喜欢挽着自己的手臂像个男儿家一样撒娇的嘴巴,微微合起。
床上那个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人真是自己的女儿吗?
她一步一步挪到床前,沉声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谢玙心虚了。
多少年了,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有心,他也会心虚!
“一、一个月,不,半个月。”
许柳舟猛地扭头,她的目光似能喷出火焰:“你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吗?”
谢玙苦笑,垂着头没有应声。
“她一出生,她的父君就撒手去了。我抱着哇哇大哭的她既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又有痛失心爱之人的悲痛。我给她我能给的一切,给她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看着她哭我心都化了,看着她笑让我马上去死我都义无反顾!可是现在呢?她就这样死气沉沉,毫无知觉,你怎么还我的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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