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梅仙抬起了烟筒,却被吕玉仙一把拦腰截过。吕梅仙冷眼笑说,家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只烟筒。说着话,又吩咐孟建国将水换来。
吕梅仙点燃火翻响水声。吕梅仙:
“说补了三万元的差款,你就真以为还有三万元的金额?”
吕玉仙接过烟筒点燃。吕玉仙:
“我会知道你家到底有多少,还不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其实,自从接到银行的补充款后,吕梅仙心底很是兴奋。原来一直感觉自己怎么过,似乎都过不赢工人,现在她终归可以扬眉吐气了。但是,扬过眉后,她又担心吕玉仙要她清算当年的寿材款。一口烟雾喷出,吕梅仙很沉着:
“人家银行是补给了三万的房款,但搬家前要打整的,请来的工要吃饭的,又要粉刷,又是隔墙土建的,等到搬家后,手头里所剩无几了。”
孟浩然抽出发白的拇指也跟随说,家里没钱了。这么多年来,家里常有走动人口,就是管口饭的,都要管穷了的。他说这话可谓是一石二鸟。走动人口是说给吕玉仙听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给屋里的孟建民听的。
吕梅仙接过话说,补这点钱,人多都是吃饭的饭口袋,还不够贴补的。再说了,家里还常常来了人。正说着但见袛少云走了进来,只问可是说我的。吕梅梅笑道:
“对呀!我就掐指算准了你要进来,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呢!”袛少云也不生气,仍然是一脸笑意,仿佛是笑开的弥勒佛一般。但见他手里端了一碗卤猪头肉穿过天井来到堂屋便自然放到饭桌上。吕玉仙笑问他,可是知道今天三姐要来,所以才端来一碗卤肉?
袛少云含笑回答说,就是知道你今天来,所以,这才特意去买来孝敬三姐的。
吕梅仙接过话说,是了,人家呆在我家抬碗就是几年,从来都不知道买点啥东西进屋,今天知道他三姐来了,就抬卤肉来讨好?可是因为人家是工人阶级?
袛少云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低沉。还不等他张口,吕玉仙就接过话说:
“刚才我不过是跟袛少云说的是玩笑话,他去哪里算准了我要来了?人家端来卤肉,还不是冲你一家人的。”
袛少云忙补充说,三姐说的还算一句人话。
孟浩然斜偏着头颅眼睛翻出白眼对视袛少云。孟浩然:
“他‘三姐’说的就算一句人话,建中他妈说的就不算人话了?这么些年来,你真就像我们屋子里的成员,我家管你吃喝拉撒,你扪心自问,你可真是买过一根针或是一盒线进屋了?
吕梅仙指责他没有买过啥东西进屋,他是想突显吕玉仙到来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想挖寻点男人动机的“嚼头”出来。而孟浩然的话语,明显就是奔着目标去的。因了孟浩然的话出口,仿佛就像展开的一场批斗大会,堂屋里气氛瞬间就压抑下来。吕梅仙脸色暗沉,似乎所有人都受她的影响,脸色阴沉沉仿佛茄子落了一层白霜。堂屋里,只听两只水烟筒不断翻动着水花声,一阵阵烟雾腾空而散,不时便弥漫在堂屋的上空。
平时一向乐可可的袛少云也早转了阴。沉默稍许。分辨。袛少云:
“二姐夫,要说前些年我在你家,就是田间地头的活计,也帮你家出了不少劳动力,那劳动力可是就不值钱么?”
又说:“即便是生产队里的农活我都没有如此放在心头的。”
吕梅仙一口烟雾喷出。她要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今天袛少云似乎就是压抑不住,他有一股倾吐的欲望。袛少云:
“怎么不说?让三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赖在你家占了什么大便宜呢!刚才说的那是原来市场还没有放开之际,现在放开了,我虽然挣不到什么大钱,可是,你原来经营猪头肉,我还不是跟着出了不少力?二姐夫哮喘,你一背篓一背篓下车,不就是我去公路边迎接?说到这才搬家,请来的泥水瓦匠都是开工资的,可是我袛少云张口向你们申过手接过来一毛钱了?”
吕玉仙听后忙分辨说,不要管我知道不知道的,你们家该关起门来过怎样的日子,还不是要过怎样的日子?随后,唇又黏合上烟筒。吕玉仙心想,看来今天这袛少云是来算账的了。吕梅仙大口烟雾喷出。吕梅仙:
“让你不要再说,刚才你不是没有看见你姐夫话音刚落,我就瞥了他几十眼的?!”
屋里的孟建民夫妻俩听到堂屋里热闹起来,便也出屋。孟建民没有张口,倒是杨柳欣接过话。杨柳欣:
“可是没有结算袛师傅的工钱?”
袛少云:“我哪里敢讨要什么工钱啊?只不过我今天是脑神经搭错了,心想这段时间你们家搬家,你妈没有经营猪头肉,心想买一碗过来大家打打牙祭,可是,却引来了这般数落。”
袛少云亮明自己的观点。吕梅仙从心底松出一口气。她很怕他也跟着邀请来的工人找她算工钱。吕梅仙再次不满地斜瞥在孟浩然脸上。吕梅仙转向袛少云:
“我们知道你委屈,刚才你可是没有看见,你姐夫刚一张口,我就大眼扫在他的脸上?”孟浩然的脸上越发的阴沉了。他本是接过妻子说话延伸说的。可他实在不明白,似乎转眼间,他就变成了众矢之的。老母亲隔着帘子在背后发出折纸张的声音,仿佛一道道折痕对折在他的心头。于是,含着拇指,他起身郁闷出了歪斜的巷道口。
吕梅仙眼瞅着丈夫的背影继续对袛少云说:
“这么些年来,我们知道你为这个家出了不少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青汪汪的天可看见的。你姐夫不是瞎子,他自然会明白过来的。”
袛少云在喉头咕噜:“似乎我不说,有些人就不知道似的。”
吕梅仙白眼过去。吕梅仙:
“你要人家知道干什么?我知道不就行了!”说着,又吩咐杨柳欣去烧火做饭。
第二天,吕玉仙带着两孩子去了白大村。吕国珍显得分外喜悦。大年三十晚,吕国珍分别给予两外孙五元压岁钱。第二天,吕玉仙讨要了贾杰敏衣袋里的钱。贾杰刚则阐明这是老外婆给自己的压岁钱。满眼讥讽。吕玉仙:
“压岁压岁,揣了一夜压了一岁。家里困难难道你不知道么?”
贾杰刚显得有些不情愿。吕玉仙接过后考虑。从衣兜里摸出两元递给贾杰刚。
吕嫒仙去往邓慧仙娘家过年。初三返回。吕嫒仙面色暗沉。吕玉仙进屋收拾洗漱工具叫唤二人回城。邓慧仙阻拦。吕玉仙一个暗念上心头。贾杰敏不时请教李宇林物理,何不将这邓慧仙说合李宇林,看她吕嫒仙独支脚的癞蛤蟆还怎跳跃?心事一定,便顺势将邓慧仙拉到一旁一番细说。
邓慧仙回家过年。父母唠叨的正是她的个人问题。步入大龄剩女行列,压力可想而知。吕玉仙没有太费劲儿,邓慧仙便点头应下去靖城相亲。
靖城。贾中华这个年过得十分地闹心。贾杰刚、贾杰敏不在身边,贾中华独自烧了两个菜配一杯小酒下肚。
吕玉仙三人再返良县。当晚,汪文洁找来。二人前后出门,吕玉仙目光斜视。吕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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