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听完李丰年的话,好好地想了一会儿,感觉要是光听这一段,那这个李孜省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大话精罢了。不过当他从李芸霏口中听到五雷神教这几个字之后,就隐隐感觉到,这个李孜省绝对是此案的知情人,即使他不知道此案的幕后主使,也一定对这个案子有非同于常人的了解。只是这人为避风头,已经潜出京城,不知去向了,这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吴玉理清了头绪,问李丰年:“你觉得这个李孜省潜出京城之后,可能去什么地方?”
李丰年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结结巴巴地说:“俺和这人也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他对自己的身世说得很少,俺想着他应该不敢回老家去。那他会不会再回辽东,找那个什么五雷神教去?”
吴玉还没说话,李芸霏就反驳:“哥,我听那个李孜省说,他入五雷神教时间不久,他的师傅,也就是五雷神教的教主就死了,他们那个什么五雷神教后来也被朝廷剿灭了,他是因为离开得早,才得幸免。既然这个五雷神教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还回辽东找谁去?”
吴玉听二人的话,感觉还是茫无头绪,要找这个人,真像大海捞针!不过今日的对话已经让吴玉收获颇多,总算是又找到了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他一时想起了很多的事,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兄妹二人连吴玉正在沉思,也不好出声惊扰,就跟着一起安静地候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啼鸣,李丰年扭头往门外一看,才发觉此时已经夜色沉沉,自己也该告辞了,就对正在沉默静思的吴玉一拱手,轻轻地说:“吴大老爷,现在时间不早了,俺也得回去了,不能耽误您和大小姐休息,您要是还想知道关于李孜省这人的什么事,您就尽管问。日后想找小的也容易,俺就在通惠河码头上扛麻包,您派个人去找,小的随叫随到。”
吴玉听了李丰年的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门外,才发现确实是太晚了,就有些歉意地说:“刚才一心想着案情,都忘了你是来探望妹妹的。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你早点回去吧,明日还要上工,可不能耽误了。”
李丰年感激地说:“吴大老爷,俺瞧见妹妹现在气色好多了,还能自己走路,也就放心了。而且真想不到,就我这榆木脑袋,还能想起来点有用的东西,也算是老天有眼,保佑大老爷您能早日破案。”他转向身边的妹妹说:“妹妹,哥这就回去了,你要安心养病,等哥拿到了工钱,就来接你同去!”
李芸霏拉住了哥哥的手,有点忧伤地说:“哥,妹妹已经好多了,现在也能走路,那就不能留在吴大人府中,给人家添麻烦了。哥你今日就带我一起走吧!”
李丰年有点犹豫,心里想,妹妹说得也对,这几日已经给吴府添了太多麻烦,但是现在他手中分文无有,就是把妹妹接过去也是衣食无着,无医无药,怕是要落下病根。他正左右为难,突然之间,一个小小地身影跑进了堂屋之内,原来是悠儿,她拉住了李芸霏的胳膊,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吴玉说:“爹爹,别让李姑姑走,别让李姑姑走,咱们家里,只有她愿意陪我说话陪我玩,悠儿不让姑姑走!”
吴玉一惊,这个早就应该去睡觉的小机灵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着女儿的眼神,这是他最无可奈何的绝招,只要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他就没办法拒绝女儿的要求。他想了一下说:“李姑娘,你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勉强走动,只怕伤情会有反复,到时候反而连累了你哥。不如这样,你在我府中再住几日,等身子完全康复,那时候你哥也领到了工钱,好给你安排食宿。这么安排,二位意下如何?”
李芸霏还要说话,李丰年就按住了妹妹,他眼睛有点湿润,强忍着难过说:“妹妹,这次你就按吴大老爷说的,再住上几日。等哥哥一拿到工钱,就赶紧给你安排住处,等哥这里都准备妥了,就来这里接你,你看如何?”
悠儿拉着李芸霏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说:“姑姑,别走好不好,爹爹整天不见人,管家爷爷也一直忙,家里就你愿意陪我玩,你就别走了好不好!”
李芸霏见大家都这么说,尤其是悠儿这番话,说得她心里一软,只好答应:“好、好!姑姑听悠儿的,今天不走了,改日再说。”
悠儿听了,脸上立马阴转晴,高兴了起来。吴玉让悠儿陪着李姑娘,自己送李丰年出府。在李丰年临行之前,吴玉又叮嘱了一句:“你这次回去,替我打听打听这个李孜省的过往还有行踪,如果听着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可要赶紧来告诉我!”
李丰年作揖说到:“请吴大老爷放心,这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回去就帮您打听李孜省的消息。”说罢就转身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吴玉返身走回院中,此时此刻,几颗流星在吴玉背后的方向出现,快速划过南方的天际,然后消失在了西方的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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