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营地
“绵儿姑娘快请让开,老夫要帮将军上药。”
一白发军医长相慈善宽厚,却绷着脸,面对绵儿说话夹枪带棒的。
“您就让我帮归晚哥哥换药吧?我拜师于萧奈何神医门下,这些我都会。”绵儿哀求道,想要伸手接过绷带和药却又不敢。
“您是将军的座上宾,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了。”军医冷哼一声,挤开她,兀自去解开余归晚的衣服帮他上药。
余归晚的亲信故意把她挤离床榻,像是防备洪水猛兽一样地防备着她。
她望着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的余归晚悲痛欲绝。
军营中的人都认为是她伤了归晚哥哥,个个对她深恶痛绝,几日的功夫她已经受尽白眼。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要归晚哥哥醒过来。
绵儿不顾众人的冷待,绕到空地上抻着脖子往里张望,细细辨认军医给余归晚上的药,还观察上药后余归晚的反应。
那日李悠悠刺中余归晚胸腔的伤,看似凶险,实则没有伤到心脏,经过这几日的治疗,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但是走火入魔却不是那么容易治好,他如今只要清醒着,就会很狂躁,不受控制地要砸东西或者砍人。
正想着,一声沉闷的痛哼响起,众人的心都紧了紧,目不转睛地望向余归晚,只见他嘴巴动了动,闭合的眼皮下眼珠子也在悠悠地转着。
“要不要再给他喂些麻醉药?”手下紧张道。
绵儿率先拒绝,上前几步,在床榻前张开双手挡住他们:“不可以!他已经用药昏睡一天一夜了,你继续给他用药,会伤他根本的。”
手下心里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方才不过是嘴上一说,倒是没在这个时候针对绵儿,而是转身,扫了眼主帐内的陈设,见周围除了余归晚的床榻再无其他家具,更没有刀剑之类伤人的武器,这才松了口气,护着军医先退到一旁。
浑浑噩噩之中,余归晚只觉得丹田和心脏都被火灼烧着,耳朵似乎能听到肉烤出油的滋滋声,但烤炙永无止境似的,叫他疼痛得大叫一声。
“啊!”
余归晚猛地坐直身子,额头上一滴滴汗如雨一般划过眼前,可仍不能缓解他身体里爆棚的灼烧感。
他需要做些事情发泄!
环顾四周,没有家具没有刀剑,空空荡荡的。
不,还有几个人!
那几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如同桌椅一样的重物,他需要将他们扛起来,然后重重地摔下去。
如此一来能让他消耗些能量,他会好受些。
一眨眼的功夫,余归晚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就长手一伸,抓住近在眼前的绵儿。
他根本没看清那人是绵儿,全凭本能驱使,将人高高举过头顶。
绵儿惊呼一声,攥紧余归晚的手,一声声喊着“归晚哥哥”。
余归晚顿了片刻,绵儿察觉到,正欣喜于能将他唤醒,加快了速度唤他,但下一瞬她就感觉到身子开始倾斜,眼前的一幕幕极快速地在她眼前划过。
她要被摔下去了!
绵儿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她松开手,不想被摔出去的那一刻还扯伤余归晚。
嘭——
身子重重地砸到地面上,绵儿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移位了似的,疼得她面色瞬间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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