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余归晚直接冲出门外。
他的气还没消散,还要找人或者东西撒气。
“劳烦把他引到后山。”
绵儿疼得说出来的话都是气音,亲信紧跟余归晚的身后出去,大抵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她努力撑着地板要站起来,想要亲眼看到余归晚到后山才能安心。
后山那里砍了许多粗壮的树,可以任由他随意发泄,既不会伤人,也不会伤了自己。
军医到底是医者仁心,见她像只受重伤的兔子,艰难地想爬起来,他叹了口气:“我帮你检查下有没有伤。”
“不。”绵儿拒绝,执拗地要跟上去,军医无奈,只能扶她跟着余归晚而去。
最终余归晚还是被将士们引到后山摔木头了,绵儿在一旁看了许久,见原来温润如玉的归晚哥哥变成这副狂躁的模样,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不行,不能让归晚哥哥一直这样。
绵儿抹干眼泪,心里做了个决定。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余归晚身上,绵儿当即逃出军营。
之前与师父分别是在青州,过了这么多天,师父不知道到哪里了。
不过,不重要,师父是神医,又在沿途治病救人,总有人会知道他的去向。
绵儿一路往青州走,路上逢人就跟对方打听萧奈何的消息。
“大娘,请问有没有看见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他年龄比较大,有比我高一个多头,爱穿蓝色衣袍……”
“没有没有。”
“婶婶,请问有没有……”
“没有,你快走,别耽误我赶路。”
……
路上都是些逃命的流民,一刻也不愿耽误,绵儿走了几日还是一无所获,心里焦灼不安。
前方忽然走来八九个地痞流氓,说话声很大很粗鄙,举止轻浮浪荡。
绵儿心里一突,转身打算避开这伙流氓。
但,流氓早就观察到她了,这会子就是冲着他来的。
“听闻姑娘在找人,说给哥哥听,要找什么人?”一个嘴角长了颗大痦子的男子眼冒绿光,上下打量绵儿,那眼神好像能透过衣服看到内里的情况似的。
“没没找。”绵儿抖如筛糠,连连倒退。
“哈哈,痦子,你长得太丑了,看把小美人给吓的。”
穿着一身粉衣的艳俗男子快速到绵儿身边,一手刷地甩开折扇,一手竟搭到绵儿肩膀上,绵儿吓得尖叫,想推开他逃跑却被她死死控制在怀中,艳俗男子心生快意,其他人见状也伸出手欲要对绵儿动手动脚。
“急什么?一个一个来,别把人给吓死了。”艳俗男子低头,见绵儿花容失色,啧啧几声道,“真美!”
八九双色眯眯的眼睛在绵儿身上徘徊,她能闻到这些人身上的体味,惊慌地看向周围,想要找人求救,但是赶路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愿招惹是非。
“别怕,哥哥们在这里可是个头头,谁也不敢得罪,你乖乖的,把哥哥们伺候舒服了,哥哥们保证帮你找到人。”痦子搓搓手,实在没忍住,把指甲中嵌满泥垢的手伸向绵儿白嫩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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