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像此等假公济私之人绝不能姑息。”
刑部。
张浩带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闯了进去。
作为六部其中之一,刑部虽为倒数第二,但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的。
一众书吏进进出出忙碌着,锦衣卫的突然出现,这些人随之抱着手中的案卷等物纷纷避让。
这些人避让的快,走在最前面的张浩自然也就畅通无阻了。
一路越过这些惊慌失措的书吏,站在院落中央,拿出腰牌,掷地有声地道:“左侍郎陈节收受前宁王朱宸濠贿赂,为其在南昌草菅人命之事大开方便之门,现由锦衣卫核查属实,即刻逮捕。”
反正证据确凿,又有朱厚照旨意,那便索性丁是丁卯是卯言说个明白,也省得有人诟病锦衣卫滥用私刑。
张浩公事公办表明来意后,才又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问道:“陈节呢?”
四下打量了一眼,原本站在角落处的陈节却是不见了踪迹。
小样,锦衣卫抓人,还敢跑?
张浩紧皱眉头,表情凝重,道:“给我找,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锦衣卫面前,没等反抗,估计酒杯抓了。
“是。”
罗光带人一声吼,随之便在刑部衙门搜寻起来。
瞬间,就像土匪劫掠,叮叮当当之中,几个校尉便把刑部衙门搞得鸡飞狗跳。
张浩一脚踢在了一校尉腿上,骂道:“你他娘的是土匪还是乱兵,那么大一活人能藏在这么小几张纸中吗?找人就行了,翻人家卷宗作甚,即便若是要翻,至少翻过之后得给人家放回原位啊,等着遭人恨不成?”
说着,转身冲着所有人,道:“一个个的,都找仔细些,别漏掉了。”
几个校尉名义上是在找人,但所有人把精力都放在了对卷宗的翻阅之上。
那些书吏官员,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在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面前,谁敢乱动,万一做了刀下鬼,可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的。
正翻找着,一个胡子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头身着朱红色官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一众官吏瞧到这个老者纷纷退开一条路,恭敬喊道:“闵尚书。”
做指挥使这么久了,对京中的一些官吏大多也混了个脸熟。
这老者,张浩也便认出了其身份。
此人名为闵珪,年近七旬,乃为刑部尚书。
闵珪走至张浩跟前,态度生硬问道:“忠义侯这般闯进我刑部衙门胡乱翻找意欲何为?”
闵珪公事公办,张浩态度颇为和气回道:“陈节收受朱宸濠贿赂,为之大开方便之门,刑部之中是否还有人参与其中,还当严查,另外陈节不做配合逃跑之事刑部是否还有人牵扯也当严查。”
张浩并未有为难刑部的想法,只要能够顺利抓到陈节,他绝不会出这一招的。
毕竟这几年锦衣卫名声虽有改观,却也是没好到哪里去,他若是让出言让这些书吏找人,恐没有几人愿意配合的。
“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近期由锦衣卫押往京师的人犯刘聪,便是在陈节的操作之下定了其弑父之罪,此事不止朱宸濠承认,江西提刑按察使司吴显也做了承认,就是朱宸濠为了夺取刘家家产,打死了刘聪之父,又担心刘聪会为其父伸冤,便定下了弑父的诬告,所有证词皆在北镇抚司,闵尚书可随时查验。”
闵珪倒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朝自己手下问道:“陈侍郎在何处?尔等有谁知晓?”
闵珪出言,一个书吏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公房,道:“下官瞧见陈侍郎刚去了那里。”
有人出言,不用张浩吩咐,很快罗光便丢下手中的东西亲自带人赶往了那处公房。
片刻的功夫,一个男子被几个校尉颇为狼狈的押了出来。
“指挥使,陈节带到。”
张浩也不再含糊,拱手冲着闵珪,道:“得罪了,闵尚书,若有得罪之处某在此道歉了。”
随之,抬手吩咐道:“告辞!”
人已经抓到,逗留已无意义,毕竟需要抓的人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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