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封爵圣旨,张浩也没顾上高兴,便带人一家家光顾了那些人的府邸。
自然,先去的乃是张鹤龄府。
张鹤龄后台硬,先抓他不会出现中途告状的情况。
而且正因为他后台硬,先抓了他,会让其他觉着此次论罪绝非表面功夫。
堂堂的国舅爷都被抓了,那是要动真格的了。
如此一来,震慑也会更甚。
徐永长在锦衣卫几个月以来表现还算不错,张浩便想着看着他那便宜舅父的面上给他个机会,也对他做一下提拔。
他若有那个能耐和运气,借助自己的功业,再加上世袭的爵位,那徐家也就不至于混的太差了。
可若没那个能耐和运气,这可就怪不得他了。
寿宁侯府,张鹤龄正在花园晒着太阳。
门子在张浩等一队锦衣卫之前小跑着,一边跑,一边喊道:“侯爷,侯爷...”
晒得正舒服的张鹤龄,听到这种好像着火了一般地喊声,心情自是不会好,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
骂了一声,猛然睁眼瞧见了那门子身后跟着的张浩等人,旋即慌慌张张从躺椅尚坐起,一不小心直接还碰翻了旁边矮桌上的茶杯。
叮叮当当的滚落了一地。
张鹤龄也没管这些东西,大步二步走至张浩身旁,咽了口唾沫,颇为紧张地问道:“贤侄,这是?”
此次缉捕本就有威慑之意,面对张鹤龄,张浩自然就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清了清嗓子,向右举了举手已表恭敬,道:“奉陛下之命,缉捕所有收受朱宸濠贿赂之人,并严查其所犯之罪,请寿宁侯随本指挥使走一趟吧。”
张浩说的郑重,张鹤龄额头冒出了阵阵冷汗。
“贤侄,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本指挥使奉陛下圣意清查朝中蛀虫,便要保持公正之心,请寿宁侯莫要以此称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张浩态度越是公事公办,张鹤龄越会惧怕。
“贤...张指挥使,可否透个底,陛下到底要如何处置本侯?”
朱厚照不喜欢张鹤龄的行事,自小与他便不亲近,这自然就让他心中没甚底气。
“陛下这次下了决心,势要雷霆出击。”
“什么?”张鹤龄反问一声,直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来人,带着。”张鹤龄更是丝毫情面不留。
该布的局已经完成,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心慈手软了。
徐永长更是毫不客气,与一校尉走上前架起张鹤龄便走。
许久,张鹤龄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呼喊,道:“快去找二老爷,让他进宫找阿姐救我。”
这个事情,张浩也拦不住。
毕竟不能把寿宁侯府的所有人都抓了,而且即便都抓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把消息传递到张太后耳朵了。
震慑张鹤龄只是其中之一,最关键的还是需要处理好受贿的那些人、
这些人多多少少为朱宸濠开了不少方便之门,安插心腹的,纵容其罪行的,刺探消息的...
若是没有这些人,朱宸濠又岂能为非作歹那么久。
“下一个是谁?”
罗光跟在张浩身后,打开结合罪行轻重准备好的名单,道:“陈节,刑部左侍郎。”
这几日,张浩所听的都是有关于这些人的汇报,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道:“就是他确定了吴显呈交上来的刘八百一案吧?”
罗光亨氏毫不含糊,直接回道:“是,他复查了刘八百一案确定了刘聪的罪名,然后才由咱锦衣卫接手的,这陈节对此事一直颇有微词,虽说不敢明目张胆诽谤咱锦衣卫,但私下却是没少骂指挥使。”
锦衣卫本就有对外刺探军情,对内监察臣民的职责,这陈节早就进了锦衣卫的眼,自是不能再漏掉他了。
听了罗光有些愤愤不平的抱怨,张浩缺是微微一笑,道:“他这是怕咱从刘聪身上查出什么来吧,瞧瞧这,刘八百一案便拿了一千贯,啧啧啧...这若是放在洪武朝,怕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洪武一朝律法那么严苛贪污之人都不胜枚举,后来随着律法的逐渐松动,贪污之人贪污数额也在逐渐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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