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情况,你能够把他怎样?拆他的职,还是开除他的工作?你有过硬的证据指证他吗?”看到女儿委屈的表情,黄红珠的母亲叹了口气:“我并没有说放过,只是说让你暂时不要去找他。以后,你的路还长,妈妈希望记住一句老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任何事情,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要学会等待,等待最佳时机。只要肯耐心地等待,一定会有机会的。”
过了几天,黄红珠得知了陈卫红提交辞职报告的消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担心陈卫红找上门来,或者找上级领导反映,惊惧之下,黄红珠几次到教办找到齐江涛和明树,希望他们出面,压压陈卫红,做做陈卫红的工作。
齐江涛与明树都没有给她好脸色,特别是明树,甚至显得有些不屑,两人只是打着哈哈表示尽量想办法劝劝陈卫红。
黄红珠不得已再次求助于母亲,希望她出面找到齐江涛和明树做了些工作。
根据母亲的建议,黄红珠主动在教办和乡政府领导面前做了深刻的检讨,并向他们保证,一定向陈卫红赔礼道歉,还承诺以后要改进工作方法。
黄红珠的母亲不知听谁说起陈卫红与钟世同的关系不错,专门找到钟世同和唐大姐,请他们帮忙,做做陈卫红的工作。
钟世同和唐大姐将黄红珠的母亲转告了陈卫红之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黄校长的母亲是区上的领导,我也她也还算熟识,但我们知道,这事是她输理,而且做得太过分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只是告诉你,黄校长的母亲找了我们,但我们对此不发表意见,你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考虑我们。”
“谢谢你们的理解,这件事情,我不想再与她纠缠,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她计较。我已经交了停薪留职的申请,把中考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全身心去打理生意上的事情!”陈卫红顺势介绍了自己的打算,放假过后,立即开始培训第二批业务员,然后带着他们前往省城,与朱艳红汇合后,带领推销团队分赴各地市,物色并落实好地市级的代理商,并安排业务员配合代理商进行品牌推广和管理。
拿着陈卫红的申请报告,齐江涛找到明树,一起商量对策。
分析了好一阵,两人还把何洪芳和郭相洋都找来征求了一些意见,最后商定,由明树出面找陈卫红再做做工作,如果陈卫红坚持要离开,就给他办成停薪留职,尽量说服他只外出一年。同时,这事暂时不向上面汇报,如果上面的领导知道了这事,追问下来,就说是陈卫红响应号召外出勤工俭学,同时去考察先进地区的教育经验。
面对明树,陈卫红有些内疚,但还是坚定地向明树表明了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意愿:“除了个人的一些事情,我真的想去看看发达地区的教育。明主任,我暂时不把你当领导,我心里有句话,早就想对你讲了。这话或许不中听,但确确实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们两人之间,你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觉得,我们的教育、我们的教师,在观念、行为,特别是结果上,都存在着许多问题。作为一名教师,对此很是痛心和焦虑。因此,我希望利用这此外出的机会,出去好好看看,学学发达地区的先进经验和做法。”
“对此,我也深有同感,也想去外面看看,可惜,我没有你的勇气,一直没有走出去。陈主任,我理解你,也支持你,希望你在做好自己事情的同时,真正深入地去了解发达地区的教育现状,系统地学习他们在教育管理、教师队伍建设等方面的经验。我更希望,你能把所学到的东西,运用到我们潭定的教育事业中。”明树对陈卫红充满了期待。
谈及黄红珠的事情时,陈卫红明确地告诉明树,自己不会再在黄红珠的事情上去追问和计较,但提出了一个要求,一年以后,如果自己回来的话,一定不与黄红珠一个单位。
正在这时,中考成绩出来了,大石乡中学虽然有些矛盾和波折,但在大家的努力下,借助这两年的良好发展势头,加上部分优生转入和成绩较好的往届生复读,大石乡中学的中考平均成绩、升入中师中专和重点高中的人数都名列全区第二,物理、英语还排到了全区第一。
一俊遮百丑,大石乡中学的优异成绩,将黄红珠与陈卫红的冲突遮掩下来。加上陈卫红与黄红珠两位当事人,一人不愿、一人不敢追究此事,其间又陆续有些区、乡领导出面给教办打招呼,陈卫红与黄红珠冲突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得知陈卫红坚决要离去的消息后,黄红珠“病愈”返回学校。遇到陈卫红,客气地装着没事般主动打了招呼,就一些事务性的事情进行了交流。
陈卫红向黄红珠表明了自己的去意,并坦言,不再过问学校的事情,请黄红珠尽快落实一人接替自己的工作,好与他办好交接。
黄红珠虽然在内心巴不得陈卫红离去,但还是做足了挽留的功夫,甚至当着一些教师的面,动情得眼圈都有些发红,让人感觉很是真诚。
中考结束后,陈卫红本想立即离开,考虑再三,还是带着两个班主任,把学生的体检政审等工作做完。然后锁上教导处,将宿舍里的东西搬到冰棍厂,把钥匙交给黄家伟,这才离校而去。
与陈卫红的一番折腾,让教育局、教办和乡政府的领导都对黄红珠有了些看法,对她提出的教导主任继任人选曾小平也没有表态,这让她有些失落。
陈卫东文考成绩刚上龙城九中的录取线。陈文惠则表现出色,在小学毕业考试中,以语数总分一百九十分名的成绩,名列大石乡中心小学的第三名,顺利考上龙城九中。
陈卫红把小学毕业考试的试卷拿来看了看,心里充满了忧虑。虽然陈文惠的成绩排在全校第三,但这套题确实比较简单,阅卷评分也非常宽松,可是两科总分却只有一百九十分。一百九十分就是排在第三名的特优生,也就是说,许多学生失分相当多的,这就意味着大量的学生,连最基础的知识和技能都没有掌握。
陈卫红还打听到,潭定区小学毕业考试的平均成绩还不到六十分,及格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几,也就是说,还有近一半的学生,连小学最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按要求掌握。
“为什么会这样?继续下去,我们的教育怎么办?这些学生的前途会怎样?如果我们的教育都由黄红珠这样的人来管理,带领出来的教师、教育出来的学生,其心态、品德和行为会怎样?可是,自己作为一名人微言轻的普通教师,能够做得了什么?”陈卫红感觉非常压抑,不由得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几口气,眼中有些伤感的泪花。
“位卑未敢忘忧国”,陈卫红念叨着这句话,更加坚定了停薪留职的决心,准备在停薪留职这一两年,好好考察、学习一下上海、阳明、c市等发达地区的教育,为破解本地教育的难题,找到一条可行之路。同找机会去正规的师范院校,借阅一些专业书籍好好读读,并争取结识一两位教育方面的专家教授,聆听一下他们的教诲,争取从他们的手里取回一些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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