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声一问，就像是一阵冷风，令阿部浑身一颤，继而勃然大怒：“一凡君，你在说什么？”
职业棋手与业余棋手对弈，让子是很正常的事。但阿部自诩是业余高手，和职业棋手也就一线之隔，，朱一凡开口要让子，而且还要让四子，这对阿补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我让你四子啊。”朱一凡声音虽轻，但语调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味道。
“你侥幸赢了我一盘，难道就认为能让我四子吗？”阿部的样子看上去快疯了。
“不错。”朱一凡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阿部双眼紧盯者朱一凡，脸上满是怒色。如果这不是在中奥，他还要顾及自己首席老中的身份的话，朱一凡相信，他一定会把棋子撒到自己的脸上。
“阿部大人不信？”朱一凡一脸淡定地笑问。
“呵呵，不是不信，是不可能。”阿部气极反笑。
“刚才大人也认为不可能吧？但事实如何？”朱一凡信心满满地道：“我不但能让大人四子，而且定能战而胜之。”
阿部勃然而起，脸色通红，手指朱一凡，张了张嘴，但没有声音，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了……慢慢的，阿部垂下了手臂，接着，又坐了下来。脸上红色渐渐散去，但依旧阴晴不定。
朱一凡含笑看着阿部，手中娴熟地把玩着两颗黑子。
片刻之后，阿部脸色稍霁：“一凡君真的有把握让我四子？”
“十足把握。”
“你可知‘御城碁’秀策让我几子？”
“不知。”
“秀策君也只能让我三子，莫非一凡君以为自己的棋力强于秀策？是天下第一？”阿部话中不无讥讽之意。
“一凡久仰秀策君大名，不敢妄断高下，但即便我能胜他，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朱一凡一脸自得，“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国之外还有神州。”
“狂妄！”阿部一甩袍袖。
“是不是狂妄？大人棋上一试便知。”朱一凡神色如常，笑道。
“我身为首辅，日理万机，哪有闲暇陪尔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大人是不惜为之还是不敢为之？”朱一凡是打虎上山，步步紧逼。
“不敢？哼哼！笑话!”阿部冷哼连连，“一凡君若是输了又如何？”
“一凡要要是输了，就在驹笼别庄摆宴遍邀在江户的大名旗本，给阿部大人敬酒赔罪，奉上千金厚礼，以后永不言棋，可好？”朱一凡毫不示弱。
“如此，一言为定！”阿部咬牙道。
（“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这话老吴并未考证过其出处，扯在朱舜水身上，纯属一时之念，书友们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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