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徐徊捂着头嚷嚷。
“你师傅的师傅就是这么教的,你还赖上我了。”
“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懂啊。”
“笨。”
“我亲爱的师傅,您倒是给徒儿解释一下啊。”
“呃……为师也没听懂。”
“您是个假道士吧?”
“去去去,别没大没小的。为师告诉你,静功的目的,在于入静。只要你去除一切杂念,身心彻底安静下来,就算是入门了。”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不就是坐着发呆吗?这有何难?”
……
悠游自在又过了半年,徐徊的静功没修成,倒是坐着睡觉的本事无人能及,经常是屁股刚沾上蒲团,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离尘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徐徊狼狈的睡相,也不着恼,反正到了饭点就一戒尺拍下去。
永嘉17年冬,徐徊坐在温暖的寮房内,捧着徐小小的家书,心绪难安。
年初的时候,嘉帝下旨册封叶倾城为长公主,封号毓宁。
册封典礼一结束,徐小小就在朝堂上当众提起婚约一事,直言徐徊福薄,现已遁世出家,恳请嘉帝解除两人婚约。
嘉帝心下大喜,温言宽慰,假意不允,言待徐徊归家后再议不迟。
徐小小自知嘉帝不过走个过场,正要继续进言,谁曾想满朝文武齐声附和,均言应为毓宁公主另择良婿。
嘉帝脸色当时就不对了,徐小小心知不妙,正待出言,却不想嘉帝扔下满朝文武,拂袖而去。
5月,徐小小再次借机提起此事,嘉帝的态度有些暧昧,既不点头、也不拒绝,只留一句“容后再议”。
月前,开府仪同三司、安化节度使王建上书嘉帝,为其子求尚毓宁长公主。
嘉帝当场大怒,直言“一女岂可配二夫”。
消息传来,徐家祖孙都知道,这次徐家是被嘉帝架在火上烤了。
太子未立,以长公主为尊,满朝文武均打起了叶倾城的主意,以为奇货可居。
却不想这么一来,反而让嘉帝甚为忌惮。
现在的嘉帝,既不想叶倾城嫁给徐徊,也不想让她嫁给权臣勋贵之子,以防其自成一派,威胁到将来的太子。
“这群鼠目寸光之辈,就不会等着婚约解除后再嘚瑟。这下好了,谁都得不着。狗日的,看来爷还要在这道观里待上几年了。”
徐徊愤愤不已,这些人自己不能成事也就罢了,却累的自己还要在这凄清冷寂的孤山上不知道待多长时间。
当下他提笔在给棠儿的回信中写道:
“君问归期未有期,招摇夜雨涨秋池。”
……
自从知道短时间内回不去后,徐徊的静功倒是有了些进展。
虽说还做不到身心俱静,但也能进到心无杂念的境界,不过外面稍有风吹草动,立时破功。
离尘看的老怀大慰,有时见他静坐练功,还会破天荒的亲自下厨。
不过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师傅,您看我这坐功也练出来了,是不是来点压箱底的手艺?”
“早着呢,且熬着吧。”
“还真有啊?”
“嘿嘿,不可说也。”
“德性。”
“做饭去。”
“得嘞您呢。”
得知离尘老道还真有绝技后,徐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每日勤修不辍,只盼着能学个飞檐走壁、剑气纵横的本领。
不过因为徐徊心中有了挂念,三个月过去,非但没有达到身心俱静,反而连心无杂念也是时灵时不灵。
“师傅,您就不给徒儿指点指点?”
徐徊看着在一旁偷着乐的离尘,愈发焦躁,忍不住出声问道。
“自个悟去,别耽误老道吃饭就行。”
得,就知道这老头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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