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投十一朵花的是谁,因为客人都是招呼朱颜楼中的侍女为他们送上台。
如果不是特意嘱咐,侍女们也只报数,不会报出客人的名字。
车凯没想到这都有人跟他抢,只能咬着牙加价,而且一次就加五朵,这就是一百五十两扔出去了。
这一次,对手似乎是犹豫了片刻,但紧接着便开始加价,直接加到二十。
这数字,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志在必得。
车凯不可能放弃,一次次加价,刘家小姐面前的兰花开始越来越多。让其他客人都啧啧称奇。
没看出来啊,真有人喜欢这种类型?
“岂有此理!这人是故意的!”
车凯眼都红了,因为他手上的兰花只剩下一朵了。
要是对方再加,他就要再花钱买了。
等了半天,对方没有再加价。负责喊价的龟奴已经喊了第二声,再没人投花,那人就归车凯了。
但就在此时,又有侍女走出来,投了十朵花。龟奴高喊:“贵客又加了一百两,果然千金难买心头好啊。五百五十两第一次,有没有加价的?”
车凯骂了一句,赶紧招呼侍女,将手上最后一朵兰花扔进花篮中,又掏出银票准备再买几百两的兰花。
但就在此时,之前那个带路的老鸨突然出现,先是给车凯与钟阳明跪了个万福,然后便对车凯说:“车侍郎今日当真出手阔绰,看来是对这位刘家姑娘志在必得了。”
车凯可不想跟她废话,对这老鸨说:“有话快说。”
“车侍郎,既然你手头松动了,那之前欠下的酒钱,不如就今天清了吧。”
车凯愕然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理直气壮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车侍郎是读书人,总不能欠着别人的钱还去花天酒地日日潇洒,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车凯一听,急得伸手从怀里抓出一堆银票,塞到老鸨的手上,激动地说:“还钱,我现在就还。我再买二百两的花,现在就投出去。”
车凯正焦急的时候,老鸨却不紧不慢地点着银票,那仔细的样子仿佛要数到第二天。
“你快点啊。”车凯催促说。
“不能急啊,车侍郎,我们千金一掷楼的规矩,那可是当面点清,离台自负的,不能不仔细。”
旁边拿着空花篮的侍女面无表情,一副你拿出花来我就投,你急我不急的模样。
现在任谁也看得出来,这老鸨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来,只是装出一副“我按规矩办事”的样子。
偏偏选这个时候,偏偏有人故意跟车凯抢人,还能让千金一掷楼帮忙拉偏架……钟阳明实在很好奇,刘敏才究竟做了什么让人如此大费周章?
就在车凯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龟奴就已经喊出第二次五百五十两了。
眼看着龟奴要喊出第三声,车凯都恨不得要将所有银票塞进这老鸨的嘴里。
就在这最后一刻,那空花篮中突然被放满了兰花。
“我投一千两。”钟阳明大声地说。
虽然是跟这个侍女说话,但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准备一锤定音的龟奴吓了一跳,朝着钟阳明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那花篮中确实堆满了兰花,塞得严严实实的,一百朵怕是只多不少。
老鸨看着这满满的一篮子蟹爪兰,震惊得无以复加。刚刚不是看得清楚,车凯只剩下一朵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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