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牢头故作好奇问道:“莫非老弟指的是今儿个被关进地牢的李家二公子?”
裴正憨憨一笑:“可不是吗?小弟认识的人不多,能拿出大批银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要说有可能将银子给我的,就只剩这一个了。”
李牢头脸上浮现惊奇之色:“可李家二公子为何要将银子给老弟?其中莫非有什么说道?”
裴正顺着回道:“那当然是……”
话刚说一半,裴正停了一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迷离的眼神扫过在座的人,两手摆了摆:“这个可不能外传,做人得信守承诺。”
李牢头眼中精光一闪而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以免裴正起疑心起疑,而是给他夹了一个鸡腿,热情招呼道:“老弟别光顾着说话啊,菜都快凉了,来,多吃点。”
接着一边使眼色,一边对陪坐的狱卒们说道:“弟兄们都吃啊,吃完该休息的休息,该值班的值班。”
有反应快的狱卒当即会意,偷偷用手肘碰了碰两侧的同僚。
不一会儿,所有的狱卒就明白了李牢头的想法。
原本中规中矩的狱卒们,三两下将碗里的饭扒完,夹了几口喜欢的菜,勉强将肚子填饱。
桌上除了几盘大菜以外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一般。
“哐当”
一名狱卒将碗筷放下,起身对李牢头说了一句:“大人,小的吃饱了。”
此言一出,像是打开了多米诺骨牌一般,碗筷落下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狱卒们七嘴八舌,争先恐后说道:
“大人,小的去巡视牢房了。”
“大人,小的明天休沐,晚了会有宵禁,得往家走了。”
“大人,小的去给裴兄弟铺床和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狱卒们跑的一干二净。
裴正看着空荡荡的桌子两眼发直,脸上尽显迷茫之色:“怎么没人了?”
李牢头伸手搭上裴正肩膀,故作恼怒道:“怎么没人?老哥不还在吗?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
裴正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宽大的手掌,想起前世监狱里关于捡肥皂的传闻,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呸,老子这世还是处男。
裴正故意站起来去拿酒壶,借着起身的势子将李牢头的手甩开。
“来,老哥喝酒。”
此举正合李牢头之意,二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又喝了好几杯。
裴正脸上的酒红色越发浓郁,呼吸之间,全是酒精的味道,眼皮垂落,仿佛下一刻就会醉倒在地。
李牢头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裴正,试探性问道:“老弟醉了吗?”
裴正身体晃悠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看着李牢头,粗着嗓子:“我没醉,来,再喝。”
李牢头眼中流出莫名神色,面带笑容道:“放着慢慢喝,老哥生平最喜欢听些有趣的事,实在好奇李家二公子怎么会给老弟大批银子,不如老弟说来听听?”
裴正双眼迷离,摇头道:“不,小弟答应他不能说给外人听的。”
李牢头点头赞同道:“老弟坚定不移信守承诺让老哥佩服不已,不过不妨碍老弟和老哥分享这事啊。”
裴正呆呆问道:“为何?”
李牢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老弟答应的是不说给外人听,可老哥是外人吗?你我之间的关系,岂是外人能比?”
裴正喃喃自语道:“这……”
李牢头脸色微沉:“老弟踌躇不决,莫不是从未将老哥放在心上?你与我称兄道弟,难道都是虚情假意?”
裴正听了寒毛都竖起来了,你个死基佬,老子难道还和你真心实意的不成?
“小弟绝无此意,老哥千万别误会,”裴正连忙嘴上否决。
“小弟看到老哥就像看到了自家兄长,感觉特别的亲切。”
李牢头心下一喜,淳淳善诱道:“想想你和你兄长之间的亲密关系,此事你会对你兄长隐瞒吗?你就当老哥是你兄长,放心说。”
裴正面露迟疑之色:“可是小弟兄长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李牢头脸色一黑,心里已然有几分恼意:“老哥原本以为老弟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老弟不肯说就算了,当老哥什么都没问。”
裴正见状连忙说道:“老哥别生气,小弟说就是了。”
李牢头不禁有些无语,早知道应该早点这样说。
裴正假装心怀顾虑,刻意强调道:“小弟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李牢头打包票道:“老弟放心,老哥一定不会外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从老哥嘴里听到,老哥不当人子。”
裴正得了保证,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偷听,压音声音道:“不瞒老哥,李家二公子请我帮他传信,事成之后,给我一千两。”
一千两?
李牢头吸了口凉气,一千两换算成铜钱,那可是一百万啊,果然不愧是李家,好大的手笔。
震惊过后,李牢头故作不信道:“假的吧,送封信就有一千两,这李家的银子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裴正信心满满道:“老哥这就不懂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信,这是救命信啊。”
李牢头神色微动:“怎么说?”
裴正神神秘秘道:“老哥有所不知,李家二公子这次犯的事可不简单,涉嫌毒杀朝廷命官礼部侍郎,李家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重要的是,他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李家根本没想过要保他,反而想弃车保帅,拿他给陛下和朝廷一个交待。”
“这位二公子可急坏了,要知道一旦定罪,他必死无疑,为了保命他想来想去,准备向他外公兵部侍郎皇甫高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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