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此处也未必安全吧。”官若男冷冷地说道。
“啊?!”钟义刚放松些许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大家借助有限的手电光,打量起石室,这间石室并不是密闭的,至少在可见范围内,有三道门,门内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似乎…没什么…”圆通打开自己的手电,在三道门上来回照着,自语道。
“正是因为看不出有什么,才不对劲。”官若男说道,“里面一定是设了禁制。”
“啊!”老道士恍然,“我想,师父的阵,应该就在里面!”说着,他朝其中一个门走了过去。
“我劝你还是不要涉险。”官若男道。
“无妨。既是师父设下的禁制,想来是不会伤人的。明月既然已经逃出,此处应该不会有其他威胁了。”老道士并没有止步。
圆通见师父准备一探究竟,忙将手电对准了师父走向的那扇门。
老道士又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犹豫片刻,又走了回去。从石门上抽出自己的长剑。
“啊啊啊!”钟义立刻表达了反对,“你别拿下来啊!万一那个女魔头冲进来怎么办?!”
“不会的。四件法器镇门,她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来。”老道士指了指门的四角,刚才黄士季和圆通封门的道具,黄士季一直随身携带的罗盘赫然在内。
“那你刚才…”钟义有点将信将疑。
“那不过是加一层保险罢了。放心,不会有事。”老道士再次出言安慰钟义。
然而,钟义还是不太相信,他小心地朝大门的反方向移动了两步。
对他来说,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门外是明月,门内又是三个黑漆漆的小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总而言之,都很可怕!
他现在只希望,立刻就到老道士说的那个什么卯时,然后飞奔,不,是在大家的保护下,飞奔出镇,立刻离开,越远越好!
永生永世都不会再靠近这个镇,不对,是连这个省都不要再来了…如果能出国…就出国吧…
老道士从圆通手里接过手电,这是他们仅有的三个手电之一,剩下的两个,一个在程卿手里,一个在黄士季手里。
其实,严昱手里也有一个,那是他在云家顺的,但他没拿出来,藏而不露是为了备不时之需。
老道士一手持剑,一手举起手电朝门内照去,那手电的光线有限,他似乎并没有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又朝前走了几步,将手电伸进门内。
突然!老道士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门内猛拉了一下。他向后挣扎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被拖了进去。
“师父!”圆通和黄士季双双抢上。
但是太快了,老道士被拖入门内只在一瞬间,连叫喊都没来得及发出。随后手电也灭了,室内一片漆黑。黄士季赶忙打开自己的手电。
“别进去!”官若男喝住抢上前去的圆通和黄士季两人,“你师父的道行加上破天剑,如果还应付不了,你们俩进去也是送死。”
“师父!”圆通朝门内大喊道,可是什么回应都没有,急得他不住抓脑袋。他看了看门内,又看了看黄士季,“师弟,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家,我进去看看。”
“师兄。”黄士季看起来比圆通冷静些,“官前辈说的没错,如果师父加破天剑也解决不了,我们去了,也是无用。”
“那也不能不救!”圆通深吸一口气,“士季,如果…如果我也失了音信,你千万不要冒进了,留在这里,你和官前辈,你们联手,到了卯时,立刻离镇!不得再回来!”
“师兄!”黄士季叹道,“师兄若去,士季岂有不去之理!若是师兄执意入内,便让我助师兄一臂之力吧!”
“不!你留下来!你…”圆通见黄士季也要进去,想劝说他放弃念头。
“别说了。”官若男打断他,“里面的禁制松动了…”
圆通一愣,回头看向那黑门之内。
“快走!”他大喊一声,随即冲入门内。
“师兄!”黄士季见他师兄冲了进去,正要跟随,被肖奉国一把拉住。
“别送死!”肖奉国喊道。
瞬间,官若男已经取下了门头的四件镇门法器。
“拿着!”官若男对黄士季喊道。
黄士季被肖奉国一拖之下,神志清明起来,只有离开才有希望!他忙跑过去接过官若男递给他的两件法器,是他的罗盘和小刀。
另外两件是圆通的,一串珠子和一个铃铛,那个铃铛,就是在团龙山,圆通交给罗亚辟邪的物事。此时圆通已经入了那黑门,官若男便将这两件法器收为己用。
“开门!”官若男对严昱和钟义说道。
“啊?”钟义不敢上去。
“为啥是我们?”严昱也不想去。
勇敢的无产阶级战士肖奉国同志,此刻却已经走到门前准备动手开门了。
“开门的最安全。”官若男道,“若是明月还在,势必是直扑门后的我和黄士季。”
“哦哦!好的!”钟义这个没节操的,一听开门的安全,立刻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冲了上去,还一边招呼严昱和程卿,“快啊,昱哥!卿姐,你也过来躲在门后吧!”
肖奉国和钟义一起打开了石门。
黄士季和官若男一人紧盯大门,一人紧盯身后的黑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开门之后,却发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那明月早就不知去向了。
“快走!”官若男没片刻耽搁,立刻打了头阵,朝出口跑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黄士季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黑门,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回来!定要回来!师父,师兄!他心头一痛,一咬牙,跑出门去。
一路飞奔回到出口,却发现出口已经封死了。众人一阵摸索,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
“这…这王八蛋…竟然关了门,是要困死我们啊!”一向文质彬彬的谭守,情急之下竟爆了粗口,他之前撞伤的伤口只做了简单处理,此刻跑了一阵子,又开始流血了。
“老道士不是说这个底下四通八达么?这些岔道,会不会通向别的出口?”严昱指了指甬道里的岔道。
“趋吉避凶…寻气之流通…”官若男走到最近的岔道口,闭上眼睛,自语道,“便尽力一试吧。”
“砰”甬道里刚被黄士季重新点燃的长明灯又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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