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严昱点了点头,“圆通他们说起过这事。”
“罗家睦在业内的口碑很好,和他的儿子截然相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育出这样的儿子的。谭守教授倒更像他的儿子。”肖奉国一提起罗亚就不由地皱眉。
“罗家睦在谭宗复和程子文失踪后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也算是有情有义。最后还真让他找回了程子文,但是他对外并没有详细说明找寻的过程。谭宗复则一直下落不明。”
肖奉国继续说着罗家和谭守的渊源。
“罗家睦夫妇对谭守很好,对他一直大力培养,还送他出国留学,学成回国就一直在大学教书,背景很清白。罗家睦死后,谭守仍住在罗家,和罗亚一起照顾罗亚的母亲。直到罗亚母亲死后,他才搬出罗家,住到学校宿舍去。除了大学教授,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罗亚公司的顾问。”
“罗家睦找回程子文的过程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的,他们给出的说辞太牵强。”严昱结合之前圆通提供的消息,皱眉思考着。
“但是这事没有当事人的说法,旁人真的很难猜到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信息。”他叹了口气。
“吕义山和程子文都是彭厚的学生,程子文娶了官若男之后,吕义山就突然移民去英国了。”肖奉国继续说道。
“嗯,听钟义说,好像吕义山和官若男本来是一对,后来大概是被拆散了?所以因此和彭厚程子文决裂了吧。”严昱皱眉。
“后来官若男嫁给吕义山之后也移民去了英国,官云衣是在英国出生的。彭厚也曾带着程卿去了英国一段时间,但后来又回国了。”肖奉国接道。
“官若男和吕义山一家人一直在英国生活,和程卿也没什么交集,不过这几年吕义山开始频繁往来国内,还经常去疗养院看望程子文。”
“至于云家那对叔侄,他们用的是真名。汉族,登记的地址在首都,但那个地址我调查过,是一间公司,法人是云伯安,注册资本上亿。除此之外,云伯安至少还是两家公司的股东,所以他的财富势力并不亚于罗亚或者吕义山。”
“他们的背景,至少表面上的背景,都很干净,包括罗亚在内,都没有查到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但其实我们都很清楚,罗亚他们杀人放火的事情一定没少干过。”
说到这里,肖奉国有些愤怒,“这些人以为有钱就能只手遮天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对了,我还调查了钱穆东。”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他以前在彭厚率领的几只考古队都干过,后来彭厚去世后,他就重操旧业盗墓去了,因为盗墓和倒卖文物还被判过刑,劣迹斑斑。”
“你知道钱穆东当年是怎么得到镜钮的么?前几天我听黄士季说了。”严昱道。
“黄士季怎么会知道?”肖奉国不解。
“那个伙计阿忠说的,据说阿忠上次重回天盖寺后,就一直做噩梦,出现各种幻觉,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托关系找了黄士季,把他主子不让说的事情给黄士季说了。”
严昱笑道。
“据说当时那个镜钮是含在那个干尸的嘴里的。钱穆东和他的手下撬开干尸的嘴去拿镜钮,结果被咬断了手指,还跟中了邪一样相互攻击起来。最后两死两伤,钱穆东的一只眼睛被戳瞎了,阿忠也被咬断了两只手指,最后狼狈地逃了回去。”
“也算是报应了!”肖奉国说道,“不过,黄士季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黄士季八面玲珑,他哪边都想拉拢,他现在八成是在押注,他觉得我和程卿是一伙的,他现在觉得程卿的胜算最大,所以这样暗示我。”
严昱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他是想要告诉我,他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罗亚,他是站在程卿这边的,他是和我们一起的。但估计他在罗亚面前也这样,甚至在吕义山那边,也是一样,三面讨好,谁都不得罪。基本上可以肯定,黄士季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有奶就是娘,有肉就是爹!不过这样也好,只好你有足够吸引他的筹码,他就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严昱笑道。
“已有一块石刻又和另一块石刻持有人云家合作的罗亚,现在最首要的目标就是找到第三块石刻,他现在盯着你不放,又在团龙山大规模搜索,说明他认为第三块石刻一定是在团龙山,要么是被率先进入溶洞的你拿走了,要么就还在团龙山。”
肖奉国提醒严昱道。
“罗亚从你身上没有搜到,但是又没有解除对你的怀疑,还盯上了程卿,说明他也猜测到你可能是把石刻给了程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同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在团龙山也不放弃搜索。看来这次他是志在必得。如果他在团龙山找不到线索,一定还会回过头来把矛头对准你和程卿。他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和程卿还是提前防范,小心为上的好。”
“我其实有个疑问。你说他为什么认定第三块石刻一定在团龙山?他之前只是说怀疑谭宗复和程子文去团龙山是寻找第三块石刻。”
严昱敏锐地抓住了一些什么,他有一种模糊的想法,但是还没有完全的整理出来。
“照理说…谭宗复和程子文的行动是非常秘密的,不可能会有太多的人知道,罗亚肯定是不可能知道,就算是他父亲罗家睦,也是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才找到团龙山附近,说明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谭宗复和程子文的目的地是团龙山啊,否则直接去找不就行了,还费那么多事干嘛?”
严昱皱着眉,思考着。
“罗家睦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团龙山这条线索的呢?彭厚那边?不对,彭厚应该也不知道团龙山的线索,否则他那么有钱,女婿失踪了没理由不去找的,他也没有理由不告诉程卿,就算程卿那个时候年幼,他也可以留下一点线索吧?”
严昱顿了一顿。
“而且算一算,他们在山里找到陈子文的时候彭厚早就死了…这整个事件就像是个大拼图,现在缺了一块,缺的到底是哪块呢!”
他紧皱着眉头,“罗亚在团龙山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有一些确切的消息,让他认定石刻在那,要查到他消息的来源,也许就能找出一些真相。”
“会不会是谭守教授?”肖奉国道,“谭教授被罗家睦收养,也许他父亲曾经跟他说过些什么,他又告诉了罗家睦。”
“谭守被罗亚软禁,现在根本没办法接触他,跟他确定这件事。”严昱仍是眉头紧锁。
“而且就算是他告诉的罗家睦,肯定也不会是确切的消息,否则罗家睦也不至于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找去团龙山。”
“难道是云家?”肖奉国又道,“罗亚从云家那边得到了团龙山有石刻的消息?”
“那云家怎么会知道团龙山有石刻呢?石刻的持有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在团龙山的时候,云伯安曾经威胁过我,他说如果见过石刻的人,要么是他生死与共的朋友要么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严昱回忆起在山中时和云伯安的对话。
“这云伯安看着很奇怪,反正一定要小心他,我有一种感觉,他比罗亚更加危险。”他面露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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