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柴房中央,一个女子被捆绑了双手吊在房梁上,她有气无力地垂着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凸出的腹部让她觉得如有千斤。
宁香被绑在这已经有许多日了。自从她怀了准姑爷的孩子,小姐就再没对她好过一日。
她是被父母无奈之下卖到知州府的。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家徒四壁,母亲生了弟弟之后便重病卧床了,父亲为了救母亲的命四处筹银子,可这苛捐杂税的边境小城,又有哪家愿意把钱拿出来支援一个穷人呢?
眼见着母亲实在是不行了,父亲是没法子了,只能把她卖进知州府,好歹得了二钱银子,能让母亲最后时刻能吃顿饱饭。
一阵嘈杂声响从房门外传来,宁香猛然惊醒过来,难道是小姐可怜她,愿意将她放出去了?
对啊,自从她入府,到了小姐身边,小姐一向重用她,对她比其他婢女好得多。小姐定然是心软了。
宁香努力的睁开了双眼,迎着门开启时透进来的亮光。一双热泪滚滚的眼睛就这样撞进了蒋悦悦的视线里。
见宁香这副模样,蒋悦悦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一众婆子小厮就进了柴房。
一进门便有婆子准备了椅子放在蒋悦悦身后,她抚了抚自己的衣裙,缓缓坐下,眉目婉转,婀娜多姿。就连一旁的小厮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而被吊起来的宁香,一头长发如枯草般散乱,衣裙上都是污秽,苍白的小脸也没了往日的水灵,蜡黄的如同久在田地耕作的老妇。
“你也有今天?”蒋悦悦对宁香这副模样十分满意,嘴角勾起的笑意让人觉得冰凉透顶。
宁香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姐?”
“勾引我夫君的贱婢!还有脸喊我!”蒋悦悦一拍座椅的扶手,整个人如癫如狂,“你明知我心悦萧郎,偏要狐媚勾引他!惹得他还没娶我过门便同你有了私情,你让我在琢洲丢了好大的脸!”
宁香没想到,小姐竟然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她有口难言,事已至此,她就算辩解,也是无用的。
是那萧乾假借小姐的名义,让她去取定情信物,小姐一向重视与萧乾的书信往来,便吩咐她切不可办砸了。可待到她战战兢兢混出府,到了萧乾跟前,却忽然眼前一黑,然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别人都说是她出府采买在外晕倒,被萧乾救下送回,可从那天起,小姐看她的眼神就不似从前那般淡然了,更多的是厌恶。可当她去跟小姐解释完了,小姐也信了她呀!
小姐还说不会因为这些就抛弃她不管她,说不管怎样也是相处多年,感情深厚,还说等出嫁后就给她抬了姨娘,也算全了主仆情谊。
没过多久,宁香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她慌忙告知了小姐,毕竟她一个奴婢,是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事情的。那时小姐也是笑得如冬日暖阳一般,拉着她的手,满是欣喜道:“这是你的福气呀!如此萧家便有后了,你可要小心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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