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心头一热,泪水翻涌:“幸而大师伯及时出手,施展“蜀陵弹射神功”,数十丈开外,飞出玉剑。即能救人,又不伤秃鹫,当真是化腐朽于神奇。”
“剑仙”飘然而起,几个纵跃,落到青荷身侧。
阿龙忧心烈烈,飞身抢到,更是感激涕零,急忙将她的尸体抢在怀中:“多谢师伯出手!”
“剑仙”先看看青荷,又望望阿龙。眼见阿龙对她爱护有加,不由得面色一沉:“阿龙!她重伤如此,你怎将她抛掷在冰天雪地?”
阿龙心底淌血:“启禀大师伯,她身中寒气热毒,早已死去多时。”含悲忍痛俯身去捡那把质地坚韧的玉剑。幸而并未破损,急忙递上前去。
迷茫之中,却觉得哪里不对,顺着“剑仙”目光,低头再看,青荷先前所躺之地,居然已经冰化雪融。
“剑仙”接过玉剑,并不答言,却去急抢青荷手腕。搭脉良久,连连摇头:“阿龙,她尚非真死,只是休眠。”
阿龙闻言又喜又悲:“当真如此?她有无生还可能?”
“剑仙”凝神看着青荷,满面忧色:“她身中寒热两毒,伤势极重,命在旦夕,生还希望渺茫。”接踵又说:“倘若她受伤之时,当即打通任督两脉,疏通四肢百骸,促进冷热循环,或有一线生机。事到如今,她五内皆为寒热两毒侵蚀,已入休眠状态,我唯恐无力回天。”
阿龙闻言大悔,黯然神伤,心下暗想:“是我害了她,我若将她留给博赢,射狼定能起死回生。”
“剑仙”眼望阿龙,神色沉痛:“你不懂医术,何必自责?”顿了一顿,解释道:“人是生命体,想要存活下去,必须依靠自身血脉持续运转,决不能长久借助外力。她中毒极深,一半是炙热,一半是阴寒。倘若施救,必须循序渐进,促进她血脉循环,以便寒热相融。你的劈风真气,太过随性,疏脉通穴急于求成。如此施救,她身心俱损,自是抵挡不住,只会病情加重。就好比一个冻饿将死之人,若以稀粥徐徐救之,以温水缓缓暖之,或许能够活命;偏偏强喂大鱼大肉,又以热水蒸烫,只有死路一条。”
阿龙只怕她再不会活转,神色木然,不知所言:“如果葬在蜀陵山,她会不会怕冷?”
“剑仙”仔细断了一回脉,面有缓和:“幸而她异于常人,天生体魄强健,才能一息尚存。只盼奇迹再生,她能醒转。”顿了一回,沉声说道:“可惜你二师伯行踪飘忽不定。倘若他在,定能妙手回春。”
阿龙闻言,瞬间又生出一线希望:“二师伯素称“花仙”,医术奇高,又岂是射狼能比?”
“剑仙”神色凝重:“即便你二师伯在,即便她能醒来,寒枫剧毒至阴至寒,炎阳神功火力太盛。两毒俱全,实难根除,定会与她一生相伴。”
言毕,又指着地上冰雪融化的水渍:“每日,她体内的一曝一寒,都会日夜交替来袭。深夜寒毒作祟,冷到极致,寒冰彻骨,陷入昏迷。白日热毒反攻,她的身体许会逐渐恢复温度。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不仅如此,她日后哪怕醒转,也是不能复原。但凡失血或体弱,寒热两毒都会数倍发作,随时可能长眠不醒。”
眼见阿龙听到此处,面色惨白,“剑仙”于心不忍,轻轻补了一言:“只盼遭遇你二师伯,或许他有良策。”
阿龙闻言痛极,连连点头,只盼有幸得遇“花仙”。
“剑仙”看着阿龙,想着爱子奇山,心中又是一颤:“她晶莹剔透,冰雪聪明。不知何方人士,芳名何许?”
阿龙一脸羞涩,与往日的冲天豪气大相径庭:“这个,这个……,回禀师伯,阿龙全然不知。”
眼望阿龙,“剑仙”陡然想起爱子年少初恋之时,也是这般模样,更是一脸忧伤:“瑞雪罩青山,霜华雾漫天。荡我一青丝,结你千千缘。”
眼见羞煞少年郎,“剑仙”又道:“我问她名姓,只想将她留在蜀陵,或许便能救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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