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凉,秋风穿过木篱稀疏的空隙吹起了一阵阵的尘烟。
土被湿润了之后便不能起尘烟了,被水湿润了如此,被血湿润了也是如此。
那名青年侠客看了看苏羽,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那么哀伤,直到看到苏羽那滚烫的血落在地上,冒出丝丝很淡的青烟时,他才将眉头微微皱起。
如今天气虽凉,可这血到底得多热才会冒起青烟呀!
丫头那淡淡的眉头也轻轻蹙起,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苏羽的血落在了地上正好与地上金术的血迹混在了一起,苏羽的血十分阳刚,如今他用自己的血祭拜二人,相信二人应该也可安心去了。
“金术……”
一个老头从远处小跑着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木篱的缺口还有三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安心。
只是当他突然看到一人单膝跪下,以血祭灵时,心中顿时犹如海浪一般,刚伏又起,稍稍放慢的脚步再次加快了起来。
老头身后跟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他气喘吁吁地跑着,虽怎么也跟不上自己的爷爷,却不肯停下脚步。
看到从远处而来的老头,苏羽用自己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对着那位白衣青年说道:“谢谢你。”
“不对,我来晚了,应该由我说句抱歉才对。”
青年摇了摇头,掸了掸洁白的衣摆,躬身说了一句抱歉。
“各位大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你们来时这里是否有一名孩童?”
老人尚未将气喘顺,便急忙开口问道。
地上的斑斑血迹还有一棵巨大的枯树,地上伸出的枯枝,还有,面容伤痛的三人……
“金术他……”
苏羽声音稍稍哽咽,常人很难听得出来。他没再将话说下去,而是用那被割开的左手紧紧抓住难剑的剑柄,仿佛那如水流那样顺着难剑流淌而下的血液不是自己的一般,只见他轻身跃起,在空中舞出了一朵剑花。
翻身落地,身旁的枯树树干被苏羽斩了三十二剑,此时已然化作了一堆残块。
枯树极大,木篱围成的圆直径大概有十一二米左右,枯树的树冠都已经压垮了一大片木篱,这样一看,整个树大约在十五米左右,树干直径也大概有一米,已经算是十分巨大的了。
如今都化作了一块块切口光滑的残块。
“是我的错!”
“我来晚了!”
苏羽与白衣青年几乎是同时开的口。
“性命之过,莫敢相推,莫要相违。”
苏羽将剑收回了背后,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抓住了丫头那有些不安的小手。
“没了?”
老头那本就混浊的双眼瞬间便湿润了起来,这句就只有两个字的问题,他也哽咽了几下才能从口中说得出来。
“对不起,都怪我。”
苏羽将那块任务令牌从腰间扯了下来,递给了老头。
可是老头此时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根本无心再留意苏羽的动作。
“小不点小不点,他好可怜啊!”
丫头扯了扯苏羽牵着自己的手,看着已经跪地而泣的老头,心中也是一阵悲伤。
老头痛哭起来,直到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呼唤声他才渐渐平息下来。
不料他却突然说了一句:“术儿是我的孙子,金氏其实是我的表亲,她丈夫是我的苦命儿子。”
“爷爷……”
一个白白胖胖的的小娃儿从老头身后走了进木篱内,他有些不明爷爷的话,但是看到自己爷爷在哭,心中也满是悲伤。
“东头村村长刘永钊,此事我杪思宸欠你一个人情。”
白衣青年略带伤感地轻吟一句,明显不再愿意逗留,只见金光一闪,一道金剑便带着自称为杪思宸的那位青年离开了,却在原地留下了一块金片。
“原来他就是杪思宸。”苏羽若有所思的轻叹了一口气。
“孩儿,快快拜见上仙。”
看了方才苏羽斩树那一幕,老头自然知道苏羽是一名修行者,只是太过悲伤,见杪思宸离开了他才反应过来。
“莫要行礼了,此处血腥味太重,小孩子不便停留,先离开再说。”
说完,苏羽便牵着丫头向着木篱外走去。
老头也连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满眼悲伤地带着那还未来得及休息的小娃儿跟上了苏羽。
“井中妖气已经被我除去,妖树已枯,也被我斩碎,你尽可放心处理,古井虽可靠近,但井水最好不要再用了,封了那口井吧!”
苏羽知道刘永钊跟上了自己,便与他说了一些情况。
“上仙,我术儿……”
刘永钊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那句话说了半句出口。
“我不是临安人,我的人情与你干系不大,给不了什么保证,且杪思宸在临安名声如此之大,有他一个人情你便相当于有了一座靠山。”
苏羽摇了摇头,将杪思宸留下的金片递给了刘永钊,他的身上可没什么贵重而且对刘永钊有用的东西,他以为刘永钊再提起金术是为了问他要些好处。
“上仙误会了,小人只是心存丝毫侥幸,毕竟术儿尸首未见,既然上仙已然确定此事,小人定当不敢丝毫怀疑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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