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柳松名和我对视一眼,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咱们退后,绕过去,白活。”柳松名毋庸置疑道。
我和柳松名拖拽着杨大叔在前,白活在后,我们退出去百米之后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杨大叔仍处在惊恐之中,白活开口道:“咋的,咱跟着他们走不就好了?”
柳松名摆手道:“还不到碰面的时候……看来我们要尽快进去了。既然已经离那里不远了,这帮人也应该会在这一两天抵达那里。”柳松名拽住杨大叔的胳膊,刻意柔声道,“还要麻饭杨兄弟了,咱们到了地方,这个,就是你的。”他从白活的背包里随意地掏出了一沓子钱,约莫也有两三千块,直接塞进了杨大叔手里。
杨大叔立马两眼冒光,流着哈喇子数了一遍钱,顿时应承了下来:“丢他老母,走,现在走。”
我不得不怀疑杨大叔的人品,这钱被他塞进口袋之后,他再次领的路已经不再是荒僻的野路,而是一条稍有偏颇的小路。脚下的路顺当了不少,行路的速度自然提了起来。
我们穿过矮山绕过了刚才的一行人,与杨大叔一起在一条林间小道穿梭至了越南境内——我看到了边境线上的石碑,上面还刻着不少或模糊、或清晰的人名。山多水复,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仅有几块光滑的大石做路的河道,轰隆隆的水声响作了一团。
“快到了,快到了。”两三个小时的急行后,杨大叔说完这句话后反而步子又快了起来。
我叫住柳松名,掏出玉佩给他看。果然,玉佩的光亮已经越来越明显。
“小心收好,我这儿还有块手帕,你把它包上。”柳松名将一块手帕递给了我,嘱咐道,“地方应该不会错了。包严实,最好别让它透出一点光来。还是谨慎点好。包好了跟上来。”
柳松名没有停下等我,而是追着杨大叔和白活的步子小跑了几步。
我依言将玉佩用布环绕了几层扎好,复又追着柳松名的背影小跑了起来。
越是快到杨大叔说的那个地方,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也不知这杨大叔是不是着了魔,我都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消耗,但是他那样的体格却坚持了下来。
还是白活叫住了杨大叔,我们这才坐在了一条翻滚着波浪的大河边稍作休整。
杨大叔指着河面说道:“这条河下面是临水村,当初我就是从前面那儿死里逃生顺流飘到了那个村子,被救活了。这下面的和那里的地下水想通。”杨大叔思索了一阵,又道,“沿着这条大河上去有好多条瀑布,那个地方就在一条瀑布边,那有个大山洞,进去了就到了。”
“已经不远了是吗?”柳松名问道,“天黑之前能到?”
杨大叔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取舍:“我把你们送到那里。说好了,我不会跟你们进去。那个地方……等我再老一些再去吧。”
柳松名点头:“那就是你的事了。”
短暂的休整过后,我们一行人再次出发。
杨大叔向我们指的路多是一些已经被人为踩踏出来的小路。草坪向地上杂乱无章地翻倒,一看便是有人经常从这里走过。
鲁迅不是说过嘛,“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没走出多远,轰隆隆的流水声已经越来越响,杨大叔在前面停住脚步,扭转身喊道:“是瀑布群。”说完,他又钻进了林子里。
我们急忙跟上,又与他一起在林间左绕右绕起来,时不时还要穿出林子爬上些矮山。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瀑布,一直以来从书上看到的瀑布样子都颇为恢宏,但是实际上有些小型的瀑布水流并不急,从顶上穿过,只要小心一些也没有危险,上下的落差也不过三四米至八九米而已。
接近下午五点的时候,在一片从头顶数十米落差的一座大瀑布下的水潭边,杨大叔指着瀑布的水帘喊道:“就在那(水帘)后面。”
这座瀑布是三座山挤在一起,中间架着水流的这座山呈现叠瓦状,四周光秃露出灰褐色的岩石,确实没有什么观赏的价值。
水流冲击声颇大,我们和杨大叔挤在了一起。柳松名凑着杨大叔的耳朵喊道:“这后面?你确定吗?”
杨大叔接连点头:“从这儿可以直接游过去。”
白活拉着我,他原本就洪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如同炸雷:“这咋成了孙猴子的水帘洞吧?”
我推了他一把,踮着脚对他喊道:“那是九寨沟的诺日朗瀑布。”
这时杨大叔和柳松名之间达成了共识,柳松名便吩咐白活和杨大叔在外面找地方等上一晚上,等我们确定进到了地方之后再离开。
交代完后,柳松名指着前方的水潭对我说道:“你会游泳吗?晓儿。”
我一阵皱眉,早就想到可能要游过去,可我这北方天生的旱鸭子还真没怎么见过水,最多也只是在荷塘里摸个泥鳅而已。
柳松名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叫白活掏出了一件东西——这事也就稀罕在了这里,白活的背包里还塞了两件救生衣。
白活将衣服打满气给我套上,一脸的得意。我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他和柳松名商量后的结果,他们早料到有可能会遇到水,所以准备了这两件救生衣。
我还正和白活瞎扯着,借口去解决小便的柳松名穿着救生衣走到了我们眼前。
我立时翻了个白眼,原来他也不会游泳。
柳松名也不由我分说,从白活手里接过背包便拽上我准备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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