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声音不大,但那双眼神里掺杂的情绪,叫宋夫人不爽。
“你在怀疑我?”
“不敢。”虞倾身体前倾,目光再次迎上宋夫人,“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一词像是戳到了宋夫人的笑点。
眼中带着轻蔑,嗤笑出声,“你确定想要知道真相?”
像是在确定虞倾的承受能力。
空气静了一瞬。
“秦姨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呵……”
宋夫人冷笑一声,端过一旁小几的盖碗茶,掀起茶盖在水面轻轻刮弄,低头浅抿了一口,眼神怜悯地看向虞倾。
“虞曼琳说自己知道阿砚父亲车祸的线索,约我在山上的寺庙见面。”
虞倾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就这样?”
宋夫人又用茶盖拨弄着茶水,良久才道,“难道你想知道她是在如何勾引了宋仲川之后,又撩拨阿砚父亲的?”
“一辆公交车而已。”
宋夫人用最温和的声音说着最有侮辱性的话,眼神里轻慢和倨傲仿佛在谈论一个街边卖笑的风尘女。
压抑的愤怒,在瞬间点燃。
虞倾双手死攥着,眼睛周围一圈的红,咬牙切齿地开嗓,“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也清楚吗?”
从虞倾开始求证当年的真相开始,宋夫人就开始掌控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
此刻她,早已在神经质中冷静。
“8岁之前,你应该也记了很多事……”顿了下,宋夫人继续开腔,“她可曾陪你睡过一个晚上。”
虞倾记事起,虞曼琳就一直很忙碌。
很多时候,几天都见不着人影。
照顾她的阿姨说妈妈在赚钱,妈妈很辛苦,不可以闹,不然妈妈就不要她了。
害怕被抛弃,她努力做好孩子。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一个人。
年幼时,虞倾想不到这里去。
如今被宋夫人点出来,虞倾有一种被拆穿的窘迫,还有一种不知如何辩解的茫然。
“我妈工作忙。”
苍白无力的辩解,惹来宋夫人一记轻笑,“虞倾,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养大的,你执着于查清虞曼琳的死,我不拦你,但你……找错了调查对象。”
看着虞倾,宋夫人一字一顿道,“不管是开始,还是结尾……利用虞曼琳来获利的,始终是贺家。”
都说杀人诛心。
宋夫人的话,让虞倾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活脱脱的农夫与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檀香山的。
等回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开往贺家老宅的路上。
贺荣麟……
获利者……
踩下油门,虞倾直奔贺家。
老爷子不在,贺家风格大变。
从前的古董和字画不见踪影,随处可见的,是许溶月前些年从各大拍卖会上拍来的东西。
混杂一处,不伦不类。
“你来做什么?”
老爷子在家,许溶月迫于威慑,不得不敛着性子。
现在虞倾孤身来贺宅,就是往枪口上撞。
早已撞的头破血流,虞倾也不在意多一次。
“贺荣麟呢?”
直呼亲生父亲的大名,压根没把许溶月放在眼里。
“不在。”
许溶月虽然讨厌虞倾,但不想每天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只想赶虞倾离开。
可偏偏虞倾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我在这儿等着。”
虞倾往沙发上一坐,许溶月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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