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鹤转过身,委屈道:“难道在殿下眼中,我与邪门歪道一样可恶,才让你将对他们的憎恨都转移到我身上?修界妖道作孽,为何下场要我来承担?”
南宫懿道:“本王说了今日种种并非针对于你,道长别多想。”
“难道不是吗!”丹鹤突然大喊,抬头瞪着他,失声质问:“那些百姓!你眼里只有百姓,他们失去亲人,你就要把这罪孽报应到我头上,让我也体会一下痛失亲人的滋味吗?殿下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祖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祖父和南宫懿,大概是丹鹤在这世界之中最留恋的两个人了,现在却一个离她远去,一个要抛弃她,这叫她如何承受?
南宫懿的神色自始至终依然清淡如水,好像生离死别在他心中丝毫没有重量,丹鹤楚楚可怜的模样半点也没让他让步,哪怕怀疑自己下手过重也没有。
“道长伤心过度本王理解,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本王先告辞了。”他转身欲走。
丹鹤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南宫懿的冷漠深深刺激了她,她美丽空洞的眼底燃出火焰,像要烧尽一切不甘。
她忽然恨声道:“你这是要将我彻底逼走?”
南宫懿顿住步子问:“你威胁本王?”
“你欺我家族,害我祖父丧命,事到如今半点悔意都没有,半点也不在意昔日情分。呵,果真如师父所言,槐王殿下憎恨修界、铁石心肠又手段阴毒,要是落到你手里,我们这些跟你做过对的人,恐怕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所以呢丹鹤?”南宫懿开口,嗓音如蛊惑的美酒,醇厚又冰冷,“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是你逼我的!”丹鹤话音刚落,眸中忽然迸发出杀意,磅礴的杀意让她美丽的脸蛋微微扭曲。
无形的灵力在她周围展开,空气像水纹一样波动,放出微微蓝光,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浮于两人之间,丹鹤握住剑柄挽了个剑花,剑气夹带灵气如两片刀锋,直扑南宫懿面门。
“我要替祖父报了这仇!”
南宫懿动也未动,保持着坚定戒备的神情稳稳而立,竟是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剑。
一道金色光柱斜飞而来,像是突然破晓,幽蓝色的灵光被覆盖,金色纹路像暖阳一样铺撒一地。
花妩收回长剑,周身的光亮渐次消失。
回过神后,南宫懿和丹鹤都大吃一惊,南宫懿愣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还矮一头的花妩,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是跟着墨容观主去吃饭了么?
丹鹤的神色骤然变冷,眼中原本的脆弱悉数碎掉,裹上一层尖锐的外壳。
“花道长,这是我大衍的事,请你让开。”
花妩的神色比她更冷,质问:“你大衍的事?丹鹤道长了不起哦,在自己家就能草菅人命胡乱杀人?你置律法门规为何物啊?”
“你若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伤重了可别说向太渊观和元玉真人告状!”丹鹤眼底露出鄙夷,周身重新聚出灵力,化境之境修为的精纯灵力源源不断涌现,在她身后凝出一道上下左右都看不到头的灵墙,若不是她做出的结界足够精良,外面早就炸锅了。
花妩眼里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猖狂道:“你忘了你是我手下败将么?等你有能耐在我面前出招的时候,再说这话吧。”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金色,凡是直视的人都会感到灵魂被刺穿。
丹鹤的动作凝滞了一瞬,幽蓝色的灵力潮汐不再汇聚,它和丹鹤都像是忽然被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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