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啊!那你们怕是要赔的更多。”
贺芒喝完一壶酒,早不管礼仪礼节,把美食吃了七七八八,打了个饱嗝,盘腿坐着看热闹。
他一出声,就吸引了在场全部人的目光。
“竖子猖狂!”东嘉有几位大臣红了脸,怒道。
邻座坐着之前聊过天的将领,扯了扯他衣服的一角,凑近说:“你这说的也太直白了。”
贺芒也是有些醉意上头,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这群人看不明白,他帮他们回到现实,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并未收声,反而更响亮地说道:“若不说的直白些,这场酒宴就得一直办下去。”
“啪!啪!啪!”
贺芒话音刚落,台宇的最高处就传来掌声,整座大殿只有他一人在鼓掌。他像是在为贺芒的话喝彩,直到动作停止,都没人与之附和。
“说的好,朕也是如此认为。这位将军,朕敬你一杯。”
贺芒震惊,这个新皇帝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随了他爹脑子不好使。
可皇帝敬酒哪有拒绝的道理。倒了倒手中的酒壶,空了,于是顺手抢过邻座的,斟满了酒,回敬。
李晚鸣见贺芒一系列的动作,不由想到林附同自己讲的话。
“军中有位将军与我从前很像,我很羡慕他。可是后来再仔细瞧瞧,又不大像了。”
恐怕说的就是这位吧。
“将军好酒量。”李晚鸣夸赞道。
这些都是奉承之词,李晚鸣见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开始了今日的目的。
“即使酒宴,便是吃酒聊天的地方,各位先放下政事,听朕讲个故事如何?”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懂这小皇帝要做什么。不过他们也未阻拦,既然争执不下,就先换换思路吧。
“朕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父皇身边,励志发誓要成为比父皇还要出色的皇帝。直到那天,父皇去世,朕成了新的皇帝。做皇帝可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一日,朕差点就死了。”
东嘉的大臣脸色都不大好,他们知道李晚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小皇帝好好的,讲这个做什么?
“那一日,也是朕重生的日子。那人不仅救了朕,还与朕许下了三年之约,说会助朕成为一个最成功的皇帝。可偏偏,父皇还活着,那人也失踪了……两年过去了,父皇疯了,朕又被推上了这个位置,但幸好,朕把那人找回来了。”
“陛下!”小皇帝在这等重要场合胡言乱语什么!
有人高喊,想让李晚鸣停止说下去。
能在这场酒宴里的大臣,皆是东嘉老臣,该经历过的政变都经历过,有几位还见过林附的真面目,更知道林附已死的消息。
难道李晚鸣也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其他国家的来使看着拼命阻拦的大臣和还没说尽兴的李晚鸣,倒有了几分认真听故事的劲头。
“爱卿这是做什么?朕还没说完呢……别急。”李晚鸣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朕与他两年未见,相谈甚欢,别时他又许朕一诺,将那约定的期限给抹去了,只要朕在,那人就在。”
“说起来,那人现在改了名字,好像叫金简,不知三位将军是否有印象?”
何止是印象,简直是记忆深刻啊!
贺芒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赞叹元帅大人没什么用的先见之明,还是惊愕于金先生的反复无常,深谋远虑。
其他两个将军同样是见了鬼的表情。
南朝的将领问:“金先生不是西蜀的?”
西蜀的答道:“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呢……”
“……”三人齐齐无语。
这小皇帝是拿金先生来威胁他们对吧,绝对是的!
他们居然就这么没有用的被威胁到了,一点面子也没有。
到最后,这场酒宴的实质性目的都没展示出来,城池抵押的问题也都没得出结果,众人当真跟参与了一场酒宴一样,吃饱喝足回了家。
但至于各国之后的抉择,就要看他们自己所想了。
这晚,似有飞鸽扑过,快马嘶鸣,人影窜动,烛火熬了一夜,即便到天明,也未曾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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