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年女子乘马穿街过市,瞬间成了人们关注议论的焦点,连“数良驹”对面“群芳园”里的妓女们都站出来看。赵杉瞧瞧身上惹眼的湖水绿衣裤,低声对黄雨娇说;“太扎眼了,该换男装出来的。”
“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黄雨娇不以为意地道,说完便故意把头扬的高高的。赵杉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暗笑她的“可爱”。
黄雨娇的“可爱”惹了祸,在给一辆宽大的两驾马车躲道时,不知怎的就蹭到了一个穿红衣裙的女子。
红衣女身子一歪,匍匐在地,捂着脸“哎呦哎呦”地哭将起来。
赵杉与黄雨娇立刻成了众矢之的,被路人们围在当中声讨。
黄雨娇觉得委屈,叉着腰要跟他们争辩,赵杉见众怒难犯,赶紧拉住她,向人们陪着小心说:“是我们姐妹疏忽大意,请诸位阿伯阿婶们高抬贵手。我们这就把人送去医馆。”人群方慢慢散了。
赵杉扶起红衣女,轻声细语的安慰询问她。见她只是捂着脸哭,也不抬头更不出一言,有些生疑,就细细的打量起她来,终于看出了些门道。在心里发叹:古代竟也有这样的碰瓷高手。
黄雨娇把赵杉拉到一边,抱怨说:“真要带她去看伤,那还怎么去桂林?”
赵杉已有主意,并不答她,把红衣女扶到她的马上,自牵了缰绳寻医馆去了。
黄雨娇不明所以,只能牵了马跟在她后头。接连经过两处医馆,赵杉都只当没看见走过去了。直到了临近县衙的一处医馆才停下,对黄雨娇说:“还不快把小妹妹扶下来送进去。”
黄雨娇拴了马,不情不愿的伸手拉那红衣女子下来。
女子把手探出来时,赵杉看到了她的整张脸,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对黄雨娇道:“你在这里陪阿妹看病,我去衙门找人来。她是我们撞的,我们就得负责到底。”说完,抽身就走,把黄雨娇弄得傻愣愣的。
那红衣女闻言却忽的破涕为笑,伸手拉住赵杉的衣袖,把她也弄愣了。
“既然被姐姐看出来,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姐姐的马并没碰到我,我假装受伤,是为了躲他们。”红衣女指了指衙门口前来回走动的捕役,又问:“请教姐姐是如何看出来的?”
赵杉见她脸上稚气未脱,至多不过十四五岁年记,说话却俨然一副老江湖的口气,心想:这里的奇人可真多。指指她红裙裙摆下露出的裤脚肥大的男装黑色裤子,又指指她的右耳垂。把那顶刚刚捡到的黑绒小帽跟耳坠拿出来,笑问:“这可是你在后大街上撞我时掉的?”
黄雨娇闻言吃惊的打量红衣女,少顷,指着她呵呵笑道:“外面女衫女裙,里面男衣男裤,随脱随穿,你是雌雄一体啊。再加上这顶小帽这副耳坠,你是带上帽子就变雄,戴上耳坠就变雌啊。”
赵杉一听,差点笑岔了气,想不到她这个妹妹还是个搞笑段子手。
红衣女看看裤脚,又摸摸右耳垂,霎时被羞得满面通红。
赵杉问起她的姓名来历,她自称名叫阿娇,别的却一概不说,只央求借赵杉的马一用。赵杉跟黄雨娇对视一眼,正在迟疑,却被她趁机从手中抢了缰绳,跃上马背,拍马夺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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