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鹤轩见她害怕自己,眼中的神色渐渐缓和,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花秋雨仔细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炎鹤轩看着她手腕的青紫,幽幽冷冷地开口:“还疼吗?”
“不疼了。”花秋雨看着他,垂下眼帘。
“秋雨……”他握了她的手,把她搂入怀中,他抱得那么紧,似要把她揉进怀中:“秋雨,若是这一次皇上有事,你当如何?”
花秋雨浑身一颤,眼中忽地有什么空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响;若是皇上有事,你当如何?
花秋雨怔忪许久,这才慢慢地闭上眼,一行泪滚落,落在他的肩头,她咬牙道:“只要你没事就好。秋雨依靠的从来只是殿下而已。”
这一句话终于说出口,她的目光空洞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黑沉沉的黑夜。心跌入万丈渊池。这一句话她不但骗了炎鹤轩,还骗了自己。
在后宫中每一个漫漫长夜中,是谁为她拂去眉间的惊惧?是谁搂着她一遍遍安慰,这只是梦。又是谁,笑若春风,执起她的手说,秋雨,朕会许你天下。
她想起那双湛蓝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拂去她的眼泪,记住,匈奴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炎鹤轩推开她,冷然轻笑:“你明白就好。”他眼中倒映着她苍白绝美的容颜,修长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眼角的泪痕:“秋雨,等我回来!”
他说罢,转身离去。
花秋雨看着他又一次没入黑夜中,怔怔站着许久,几乎要在苍凉的月色中化成石像。身上一暖,却是钟溪拿了一件外衣披上她的肩头,叹息:“贵人,回屋吧。更深露重。小心着凉了。”
花秋雨由她扶着,心却犹如浮在半空中,找不到可以依凭的根据。她猛地一把抓住钟溪的手,冷冷道:“本宫要去储秀宫!”
“贵人!”钟溪微微一惊,苦劝道:“贵人在这里更加安全啊!若是皇后真的要逼宫,也肯定是因为炎骏偃死了,她无路可走,所以,她最恨的应该是贵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而且,只有我才能进得去储秀宫!”花秋雨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泪痕已干,她找出自己黑色披风披上:“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我要趁皇后还不知我的动作时,前去,才不会让她生疑,我入了储秀宫,才能真正知道一切,钟溪,你不要跟着我去,你速速去禀报太皇太后,要她秘密下令各宫宫人不得离开自己的宫殿,赵安,你跟我去!”
钟溪见她如此,恨恨跺了跺脚,赵安也飞快跟上。
花秋雨飞快离开。披风的下摆被风吹起,犹如黑暗中不祥的双翅,拍打着隐没。
马皇后听到花秋雨深夜到访,心中不由一惊,这丫头看似淡漠,一双眼眸有时射出的冷寒,会让人浑身一颤,她正是心里打鼓的时候,猛然听到花秋雨的名字,也徒然一惊。
很快,她恢复镇定,冷笑道,“正好,一打尽!让她进来。”
玄宇轩长吁一口气,一旁的马玉莲吓了一跳,惊得半天无法回神。玄宇轩慢慢直起身来,胸口的血气硬是被自己运气压下,现在的他虽暂时无法动武,但是行走已是如常,不再是四肢不听使唤的傀儡人偶。
他看定惊惧不已的马玉莲,擦干刚因为运功而吐血留下唇边的血
迹,慢慢地道:“你若真的忠于朕,就要跟朕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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