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禁军和暗卫此刻恨不得装聋做瞎,两个都是手握大权之人,此刻却如孩子一般怄气,说出去怕是要惊呆世人。
穆远不管易枫听不听,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权这种东西固然好,我虽喜,却也不喜。不然,如今坐上帝位的便是我了。”
易枫还是听了,终是因为穆远开头的几句便让易枫改观,易枫愿意听听真实的穆远。
“很早以前,我确实喜权。为此,我杀了我的不少兄弟,我一直以为天衣无缝而沾沾自喜,却不想帝父,帝上早已知晓。之后,我也曾下毒密谋帝上,只是那慢性的毒药见效太慢,不过为了接手的靖稳定,我也等得起。”
“直到你的出现……”
穆远忽然停顿了,看向了易枫。
“要知道那叶清川也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爬到右相的位置,而你才出现便拜了将,你可知这是帝上力排众议所决定的。”
“你的一切得来的太轻松了,哪怕夹缝之地,也是帝上找了个借口让你有点功绩罢了。这也不怪有传言你是帝上的私生子了,因为即便是我,都没你这般受宠。”
易枫其实也一直奇怪穆尘的怪异,说对易枫好却给易枫使了不少绊,说不好,却真真实实对易枫不少好处和忠告。帝王心思果然百转千回。
穆远不知道易枫的想法,依旧说道:“其实我当时想若你真是私生子,事后便杀了了事;若不是,也可结交一番。只是徐相似乎将事情搞砸了,让你去了我的对立面。”
“我不得不为徐相而放弃你,只不曾想你还是闯入了我的视野,帝上对你的种种好,却是让我红了眼。所以……”
“弑帝!”
一直倾听的易枫突然插口说道,就此事,便是穆远永远洗不掉的黑点。
穆远摇摇头纠正道:“只能说逼宫。不管你是不是帝上的私生子,我都不愿冒险再等毒药的发作。开始之时,我只是想逼帝上退位,另立新帝,却不想帝上引剑自刎。”
易枫不说话辩论,这终是一家之言,当不得真。
“当时的我只想着先杀了你,那我便高枕无忧了。却不想之后经历的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靖国的实力我终只是窥得冰山一角,当熟知七八之后,我才知晓何才谓之帝国。那时我才发现,其实靖国有此实力,帝上怕是早已知道我下毒害他。我也开始反思,回忆与帝上的种种,却发现他无意之间都在教我何为一个帝国。或许,当时他便做好的打算,打算下了盘棋。”
“我不知道他下了一盘什么样的棋,我猜测在他引剑自刎,或者说从你入靖开始,他便开始下着这盘令人费解的棋。”
易枫却是听得稀里糊涂,反问道:“何解?”
“靖国大部分的真正底蕴被限制了,我无法动用。我想其他帝国王国应该也是一样。”
易枫沉默了,皇国、帝国终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穆远的言语细思极恐,若被限制,又是谁能限制不止一个帝国,这般想法令人恐惧。
穆远接着道:“待我想明白的那刻,我便知道你不是什么帝上的私生子,仅是一枚棋子罢了。”
直接,但这般分析合情合理,易枫默认了。
“既然如此,我对你的怨恨只是出一口恶气。如今见你这般,恶气也是出了,为何还要费力折磨你呢?”
易枫沉默了许久,说道:“说吧。”穆远没道理与他说这么多辛密,唯一的理由便是穆远需要他。
穆远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委婉的表达总能让对方会意。“我看重你,看重叶清川,我要你们归顺于我。”
“为何?”
“帝上下了这盘棋,我猜测就是为了摆脱他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其实还有一点没有没有说出,那就是穆尘的尸体被盗。当时穆尘曾对没有道:当他死后,发生再怪异的事情都不必惊讶。如今看来却是穆尘早已猜测到了可能。
这便是穆尘下棋的代价。
穆远不知道穆尘下这盘棋的意义何在,但知道他无意间却是被卷入了一团旋涡之中。这团旋涡阴冷恐怖,足以摧毁涉入的人,或者国。
他虽没有看见暗夜中的野兽,但却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每每想起,穆远总是不寒而栗。他要逃离这个旋涡,为之化敌为友又有何妨。
多次忆起穆尘的“好一片河山”,“江山只能姓穆”,到现在,穆远的祈求也只剩这么一点。
穆远望着易枫,期待着他的回应。若是可以,他愿马上放了易枫,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又有何妨。
谈了这么久,却不觉时间快慢,但这短短的几秒,却让穆远度日如年。
终于,易枫给了回应。
摇头。
穆远舒了口气,说道:“不急。”却不知是在安慰易枫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在留下也毫无意义,穆远唤来人吩咐照顾好易枫,便也转身离去。
到牢门之时,穆远忽然道:“我不知道你手下的半仙从何而来,不过半仙是限制最多的底蕴,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们终会找上你。”
似是警告也像威胁,但终究为何也不得而知了。因为穆远已经走了。
易枫却垂着头,细细的品味着穆远最后那就话,嘴角的微微勾起耐人寻味。
https://xianzhe.cc/book/60696/20925810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