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
易枫还没有睁眼便感觉到了阵阵湿气。
许久的思绪空白在某一时刻才唤醒,易枫记起了之前的记忆。
艰难的睁开眼,易枫苦笑一声,果然是在狱中,心中的那一丝幻想也是破灭了。
低着头,易枫才见自己的双脚离了地。
“是被吊住了吧。”对于穆远的看重,易枫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不过不遭人嫉是庸才,易枫还是要感谢穆远的。
动动身子,易枫才发现了后背锥心的疼痛。或是之前已经麻木了,在易枫扭动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背部的异状。
手使不上劲,空有一身内力却用不出来,这是被锁了琵琶骨。
易枫也不再挣扎,自然的垂下了身体,骂骂咧咧的道了句:“娘的。”之后再无声音。
狱中又恢复了平静,再无声响。
靖宫中,穆远身边的暗卫正在禀告着情况,“鼎还未寻到消息;萧国因为我们的撤离被楚和沐联手击退,也因此萧国似乎对我们靖有所不满;再者对于王爷调用禁军之事,今日朝堂上颇有微词。”
穆远倒是没想到最后一个情况,带着几分兴趣问道:“那朝堂之事说说。”
暗卫领命,说道:“有几个大夫指责王爷即使是摄政王,也不能私自调禁军离都而置帝上安全于不顾。”
“帝上?只是一个傀儡罢了。”穆远轻笑道:“倒是一群迂腐的书呆子,还没易枫等人看得透彻。”
“那王爷要不要?”
“不必。”穆远摆摆手,“实权在我手中,他们顶多呈口舌之力罢了。我们终不是像启楚这般刚兴起的国家,这些书呆子的影响还是要考虑几分的。”
似乎提及了易枫,穆远心情好了几分,“易枫醒来了吗?”
“还是,那般吊着,并没有反应。”
穆远道:“或者是醒来了,你们还不知晓。”
暗卫一时语塞,却不知如何回复。
穆远也不怪罪,笑道:“无妨,去看看吧。”
自易枫被抓回靖都,穆远的心情就特别的好。鼎丢了,萧国有异动,这在穆远看来都是小事,只要每天能好好的折磨下易枫,似乎也挺好的。
穆远来到牢狱,领头的狱卒却是惶恐,急忙起身为穆远领路。
一路走下来却是到了牢狱的最深处,而易枫就在这。
看守易枫的人力,除了几个明面的先天禁军看守外,暗中不知有多少暗卫,足以见穆远对易枫的重视。
进了牢狱,穆远才发现环境还不错,就是有点潮。
“来了?”沙哑且微弱的声音从易枫口中说出。
穆远一笑,望着此时狼狈不堪的易枫道:“来了。你果然已经醒了。”
两人再无对话,一时却是安静了下来。但安静的环境却让跟在穆远身边的暗卫冷汗直冒,之前还曾言易枫没醒,此刻却是赤裸裸的打脸。还好最近穆远心情不错,不然……
暗卫不敢再多想,眼观鼻,鼻观心,屏蔽了感知。
穆远寻了一座位坐下,易枫依旧被吊着,两人就这样相视无言。
穆远没有报复殴打,易枫也没有出言讥讽,两人就这般无言相视。若不是还在狱中,若不是易枫被锁了琵琶骨悬挂着,怕是周围人都要以为两人是意会言传的好友。
终于,易枫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静。
穆远笑道:“叹气我为何不杀你,还是叹气我不折磨你?”
易枫想了想,道:“都有。”
在被擒的那刻,易枫便料想穆远要不就会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要不就囚禁起来慢慢泄愤。
但却不想穆远都没有做,仅是穿了易枫的琵琶骨限制他的自由。易枫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小看了穆远。
“需要解释吗?”
“不了。”
“可我偏要说。”
“不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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