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还有三名身形魁伟健硕的男子,头发都剃了个精光,眼帘下方都刺着带有宁明二字的黥刺印记。他们把玩着手中的手刀,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焕。
小焕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面部被刺下黥刺印记那可大多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一般你犯了点小事那个和你无冤无仇的官吏会给你脸上印上这除了割肉再也消不掉的耻辱?最多也是给你耳朵后面刺上一个,让人难以察觉。
但这三人不一样,浑身冒着浓烈杀气,不会是刚从那座暗无天日的监牢里逃出来的杀人犯吧?小焕如此一想,腿抖的更厉害了,但他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四...四位客官,你们要点什么?”
领头的那刀疤男子眯起了眼睛,抽出了砍在帐桌上的手刀,带下许多木头碎屑,他身体猛然前倾,一把抓起小焕的衣领将他死死摁在帐桌上,凑近他的耳朵冰冷的吐出一句话:
“银子,我要银子。”
小焕的脸庞被摁在了前面手刀砍下处,翻起的木刺狠狠扎进他的肉里,带出些许血花。可他根本顾不上疼痛,双手立马平放在桌上,大喊道:
“银子,我给你拿!我给你拿!求你别杀我!”
见小焕如此听话服软,刀疤脸也不愿多费口舌,直接放开了他,让他去拿银子,只是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住小焕的每一个动作,手里的刀也总是保持一个随时可以砍出的架势。
“走,我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食。真他娘的饿死老子了。”刀疤脸后面其中一个光头男子对着另一个人说道。随后二人便踢开了大堂的桌子,走进了厨房。
小焕赶紧翻开帐桌下面的掌柜存放银钱的柜子,可是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小焕这下顿时慌了神。里面银子呢?那个天杀的偷了银子!等下!好像是掌柜的拿回去了啊!
“这、这银子呢?”小焕目光呆滞的喊了一声。
刀疤脸嘴角微微扬起,眼眶已经抑制不住凶光的溢出。他直接捏住小焕的脖子将他一手提起,把他整个人摁在账桌上。小焕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刀疤脸的禁锢,可是刀疤脸宛如力大无穷的下凡天神,手掌如同千锤百炼的精钢纹丝不动。
甚至,刀疤脸手掌一用力,扣在小焕脖子一个穴位上,他便瞬间身体酥麻,无法动弹。
小焕脸色异常苍白,隐隐透着灰青色。额头上豆大的汗滴顺着头发滑落染湿鬓角。刀疤脸狰狞一笑,手中的刀刃高高举起,准备将小焕直接腰斩!
“找不到银子就算了,我们自己找。”
刀疤脸腰部微微一扭转,整个身体顿时发力,透出一点古铜之色。那破风的刀刃瞬间向小焕斩去。他已经能想象到温热的血液四溅的场景!他已经能够猜想到这个孱弱的少年表情肯定如同待宰的牲口一般,异常绝望。真是兴奋啊!
就在手刀即将要接触到小焕腰部时,一缕青色的寒芒朝向刀疤脸举刀的右手瞬间袭来!
刀疤脸脸色立马一凝,瞳孔微微如同野猫的眸子一般强烈收缩,他立马调转刀柄方向,朝着那寒芒迎去。
嗡!一阵颤动的声响从刀柄出传出。只见一根竹筷居然精准的插在刀柄的底部中心,竹筷的筷身已经丝丝崩裂,折断坠地。
而刀疤脸立马收回持刀的右手,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望向黑灯瞎火的厨房处,暗自调节一口内息,全身的肌肉紧紧绷住,关节隐隐作响。
他知道,他今天遇见一位高手了。
“银子,在我这儿,别为难人家。”
只见厨房处,顾长薄掀开半扇写着一个财字的灰色门帘,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一只手还拖着一个晕倒的、满头是血的光头男子。顾长薄的瞳孔深处冒出淡淡红光,形成一颗极其透明的荧惑星辰。
“魏庆、魏年,你们看看,人家这才叫抢劫。”
顾长薄的背后,魏庆与魏年也跟着他,面上带了一点羞愧。魏年的手里也拖了一个光头的男子。其实他们前面在刀疤脸踹门是便听见了异动,他们从二楼窗口跳出,直接翻到了一楼厨房,先解决这两个小喽啰。
其实自从顾长薄上次被七曜门法中的太白、荧惑给占据心神后,胡云逢是教予顾长薄一段可以暂时定神的口诀,可以将太白与荧惑带来的影响压制在眼眸中,虽情绪波动是还会暴躁无比,但却好了许多。
“山进!明游!小子你在找死!”站在刀疤脸背后的那个光头看见两个同伴被拖在地上目眦尽裂,抽出腰间的手刀怒气冲冲的就要朝顾长薄砍去。
刀疤脸面色凝重的拦住了那个光头。山进与明游都是武道一境无明镜的境界境界,但是他们竟然在厨房里一声不响的就被那个清秀小子给放倒,说明他起码有武道二镜照几镜的境界。
而且不可能是他背后两个丑八怪做的,虽然他们肌肉看着健硕,但一看就是未经打熬,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至于清秀小子照几镜第几小镜,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判断的出顾长薄应该处在照几第二小镜铜皮铁骨层次。
因为,江湖上凡是以武入道的,那个没有打熬数年身体才突破铜皮铁骨的层次,步入溢气内敛?
这小子,眼瞅也就十五六岁,细皮嫩肉,一看就没有打熬过身体的样子。所以他应该处于刚刚突破照几镜开体活身的境界,能将身体力量聚于一处,才能投出刚刚那速度如此之快的竹筷。
光头皱着眉面露不解:
“老大!为什么不让我砍死他们!”
刀疤脸舔了舔嘴角,眼神中燃起了凶凶战意,他一脚踩翻一张木桌,狠狠向顾长薄踢去,随后大吼一声。
“这个小子是二镜的,我来对付!”
顾长薄丝毫不惧飞驰而来的桌子,魏庆与魏年身形倒退站在远处,他们深知二镜的战斗,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顾长薄下盘沉降,稳住身形,腰胯合一,一脚就将飞来的木桌踢的粉碎!破碎之声如同战鼓,碎屑漫天溅碎在客栈大堂中,如同街头卖艺的戏人点燃黑色粉末燃烧出的灿烂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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