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车三个人又摸到红星厂,摸进老翻砂车间,对着一车间的新式装备,两个内行人大致确认下红星厂的产品方向。
只是华夏兴很不甘心,做这样的产品,对于他这个孜孜以求高精尖的人而言,简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回去路上,华夏兴一路要求胡洪波帮他寻找国外生意,胡洪波却左手习惯性地放在嘴边,但笑不语。
华夏兴脑袋转了几个弯才想明白,胡洪波不愿因生意而与他爸碰头,刚想说“以后直说嘛!”,但话没出口,他立即伸手将嘴巴捂住。
前面还坐着崔嘉丽呢,看起来胡洪波没把往事与崔嘉丽说起过,否则有什么必要讳莫如深的。
华夏兴想明白了,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也放在嘴边,他忽然有些理解胡洪波这个手势的意义。
崔嘉丽却是好奇地问了句整的:“你怎么不答应帮阿兴呢?”
华夏兴忙道:“洪波心有余悸,以前帮我忙,我反而揍他一顿,他对我早心灰意冷,把我列为不合作对象了。”
“说什么呢,没这回事。”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唯有崔嘉丽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
华夏兴后面看着纳闷,隐隐感觉崔嘉丽有点儿可怜,这两人从大学谈恋爱到现在已婚,丈夫对妻子熟悉到可以当代言人,妻子却可能根本就不懂丈夫,如此的不对等,可以算作是完美的婚姻吗?
晚上睡前,胡洪波到客房道个晚安,华夏兴一把将他拖进门,轻道:“洪波,跟你提个意见,做人别太累,别什么都扛着背着不肯卸下,也别什么都追求完美。”
胡洪波不以为然,“我还想在你接管红星厂之前给你上一课呢,国内不同你那边,你那边环境单纯,回来国内你要留意人情世故,更要管住你的嘴。”
“我不苟同,比如你我,如果有人跟你说我背后拆你台,你会信吗?肯定不会,因为我们早日久见人心了。是吧?”
胡洪波微笑摇头,“不是。你举的是不涉及利益的例子,不具普遍意义。当你的交往与利益相关的时候,一分一厘都得算清楚记明白,否则后患无穷。我们今天不争论,我们把论点摆在这儿,一年后,你不是回德意志去吗?我们再回头认证。”
华夏兴只有无奈跳脚,“我有一个问题从小问自己问到大,我怎么会跟你是好朋友。我们人生观相同吗?No!我们世界观相同吗?还是No!不用一年后,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改变论点。”
胡洪波却笑嘻嘻地道:“那也没什么,求同存异。你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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