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回来,一手端着个杯型的物体,一手夹抱着一个木托盘,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
冯时夏忙接过来,才发现,另一个杯型的是一盏油灯,立马还有半盏油,边缘还搭着一缕灯芯。
这可帮了大忙了,冯时夏将油灯点上,交给小家伙,自个将饭菜筷勺都一托盘装了。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就转战去堂屋了。
几天没吃上肉了,虽冯时夏平常也不馋嘴,但嘴里还是没味的,再者现在感冒更加胃口寡淡,如还是前两天那些样子,虽然对养病好,但对胃确是十足的折磨。
哪怕今天还是没有肉,但焖的笋油水也挺足的,菜又新鲜。难得地晚上又吃了个饱,那“雪裙仙子”不愧气质高贵,味道也十分不错,脆嫩爽滑,一贯吃相不错的小家伙也“嘎吱嘎吱”的吃得满嘴酱色。
阿元好久没吃上这么香的菜了,平时自己都是煮个粥,加点青菜和一点点盐巴就可以了,极少的时候会添个鸡蛋。这是自己学了好多回才学会的做饭。大哥回来的时候俩人也不过就多加一点分量,或者多煮一个青菜。连炒菜的时候都极少,一年难得买两回肉。
但这顿饭,阿元觉得比大哥买肉回来的时候还好吃,他好希望这时大哥也在啊,他也能吃到夏夏做的这么好吃的菜就好了。
最后俩人都有点撑,还剩了大半碗笋。俩人一起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洗好之后。又借着慢慢收拾笋壳和锅灶的机会活动了下。
笋壳几乎都把那个装废菜根的箩筐填满了,这里又没有垃圾堆,也不知倒去哪。冯时夏想着到等天晴晒一晒烧掉,或者在哪里挖个坑埋了吧,会自然腐蚀分解掉的。
大簸箕放在里头的锅盖上被余温烘着,冯时夏将早上的洗的菇又翻了一遍。
这时,小家伙又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药汁在后灶孔一直温着,温度正好。冯时夏看着“你一碗我也一碗,很公平”的小人儿,有点窒息,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为啥小家伙对这个药这么坚持?虽然好像自己中午喝了一碗后确实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乱喝总归是对身体有影响的,这也不应该是补药啊,没听说补药里还加姜的啊?
冯时夏摆出气势来,不喝就是不喝,还不准小家伙喝。这下可不知点着什么了,小家伙整个人都懵了,然后急得快要哭了,捧着药碗,满眼通红的样子可把冯时夏给心疼得。
这得是中了多深的毒才会对这碗药这么有执念啊?
冯时夏揭开陶罐看了眼,发现里头只剩些药渣了,才叹了口气,就这么些了,喝了就喝了吧。只是明明最后还是妥协了,人却也惹哭了,这是为的哪遭?
再次艰难地咽下这苦口“良”药,倒是佩服小家伙,小小年纪居然忍得下这份苦。自己的小侄女最是怕吃药了,哪怕是看到甜甜的冲剂,只要知道是药,都会吓哭,更别说这种一看就黑乎乎苦得要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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