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悄咪咪地将药渣都倒了,不给小家伙再熬的机会,只留了黑乎乎的姜片,想问问小家伙这是哪来的,自己的感冒很是需要些姜片来煎水。
可“问”了半天,冯时夏还是一头雾水,小家伙好像也呆呆的,不是很弄得清自己想干嘛。
得了,看来,这药渣还是得继续发挥余热,希望还能有点效用。
没啥事了,冯时夏带着小人洗漱好就回房睡了,已经很晚了。当然这是较这两天的作息来看。
已经睡过不止一回了,冯时夏已经毫不矫情就直接上床了,这两天腰背手臂给折腾得,真是要了老命了。小家伙对于冯时夏躺进被窝的行为表示出十分的满意,叽叽喳喳快变成第二个“肚仔”了。
冯时夏“嘘——”的一下让小人儿安静下来,转头间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睛,这小娃这两天做的可一点不比自己少。
伸手将人捞过来,借着油灯的微光,加了点力道给对方按摩起胳膊腿。也许确实是酸疼的,小人儿“哼哼唧唧”地带着些可怜求饶的尾音。但冯时夏却并未停下来,揉一揉,明天才会舒服。
差不多够了,冯时夏想着这时要有人也能给她按摩按摩该多好。小人儿没多大力气,小手也捏不到几两肉。
对着异常兴奋的小人儿,冯时夏只得又哼起那三五句摇篮曲,只不过,因为躺下又再次鼻孔塞住的冯时夏更哼出一种诡异的味道来,勉强成曲的音调中还混着些“哼吼咳”的短音。
还未停下的雨也掩不住这一室荒腔走板的和谐。
待小家伙睡着,冯时夏就转到另一头去了,带着口罩睡觉难受得很,没有条件跟小家伙隔离开,只得尽力避着些。
夜已深,路还远。月亮并未得见。
睡前还模模糊糊想着今天去城里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家伙说呢。因着记挂着事情,冯时夏一早就醒来了,但这个早还是早不过小家伙,对方居然还要比她早一点。那几乎是天微微亮就醒了。
小孩还是得多睡才好,但想着等会自己要做的事,便也没有要求对方继续睡了。
也是奇怪,冯时夏觉得鼻子比昨天好多了,难不成那个药真的对感冒有效?真是摸不着头脑。
昨晚吃得饱,早上只想简单吃点,冯时夏先把剩下的那个快要放坏的鸡蛋给小家伙煮了,顺便去去陶罐里的药味。拒绝了小家伙分鸡蛋的好意之后熬上小半罐红薯粥,还是用的那个谷黄色的米,为了盖味,又添了些麦芽糖。
只是对小家伙抱歉得很,不知不觉也将他这罐宝贝用了不少。
昨晚捡出来的姜片放进水壶里煮了水晾着,自己继续喝些姜水,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感冒应该不会继续恶化了。
早饭后,冯时夏从堂屋拿了一个背篓将要带去卖的笋装上,一些菇放在上面,最上方还拿干草盖了个严实。心想,如果能在城里找到工作,那下次找机会把篓子给小家伙还回来。草鞋和斗笠也是,外边雨还没停,现在需要这些,只得这样先借用了。
冯时夏在梳妆台又留下两个雕花盒,里面装的铅白色粉底和桃红色腮红。想想,又留下了那两颗小家伙特别爱的皂丸。
其他的自己得暂时留着周转,更多的只能自己赚了钱再回来感谢了。
将这一朱红一棕黄一檀色三个盒子摆在铜镜前,冯时夏看着里边和几天前不太一样的自己,心中燃起些希望。
这几天在这度过的日子,真的很难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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