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阿叔消消气。”族长克制着心中澎湃的怒意,对张南星轻声宽慰,转而看向张向金,“从现在起,你卸任长老职务,念在先前为族里做的贡献,先留族两年,以观后效!”
“啊?”一众长老闻言大惊,留族两年什么意思?若不是以前付出的劳苦,现在就已经被逐出家门,也就意味着张向金以及他的子孙都入不得族谱,世代流放,“族长,这个惩罚太过严重了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瞻山张氏,一直以耕读二字传家,这档事,败祖宗家业,辱父母名声,断子孙生路,我今日身为族长,知而不治,他日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族长义愤填膺,脸涨的通红,实为此事而羞耻。
“我捧你坐上族长之位,你今天反倒想把我赶出门?”张向金大笑道,“去翻翻族谱看看,别忘了你自己是谁!你祖辈出家做和尚,儿女过继给其兄弟,真论起来,你不过是义子之后,要把我逐出门墙,你,不够资格!”
“这……”经这么一说,族长一时也无话可说,祖辈的事,毕竟族谱中记载得清楚。
“陈年往事真要论起来,那廿八都还是剡川姚氏的封地,要不是当年姚太师赠予先祖,何来瞻山张氏一说?”众人相对无言间,一名一直沉默的长老开口道,“族长的祖辈虽是过继而来,但要进族谱有那么容易?肯定是要声名才德远播四方,现在既然族谱中有载,那自然得了各位祖宗的肯定,我们就是一家人!”
“不错,而且族长说的是留族两年!”张南星提醒道,“这就沉不住气,看来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啊,要不,深入查验一下?”
张向金被那长老一说,气势本已弱了下去,见张南星再度开口,心下愤愤再起,气急之下,一个“好”字大声吼出,旋即见众人眼溜溜的看着自己,方知冲动,旋即改口:“我遵从族长安排就好,不过这书院的事,还请给我家丰锦一个改过的机会。”
“南星阿叔,确实,年轻人总会犯错,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大家也要考虑一下,毕竟这个书院的名额是给我们张家的子孙的。”族长柔声道,显是因先前谈论的事而有些底气不足。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野狗。”张向金见状又嚣张起来,见张南星闷声不语,心底大乐,俨然忘了自己已被剥夺了长老身份。
“我也不很知晓。”张南星沉默了一阵,开口淡然道。
“那还说个屁!”——“他带着这个东西来的。”张南星摸出扁石,往桌上一扔。
“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稀奇,我……”张向金话未说完,嘴越长越大,双眼只是盯着扁石。
“我那死鬼大哥在外面晃荡二十多年了,”张南星淡淡的说着,“而且他这个人的桃花运,相信你们也是听说过的。”
“难道说是南月伯的后人?”族长及一众长老睁大了眼,张南月的桃花事迹遍及村内,谁没有暗自艳羡过?除此之外,其为人与声望更是备受推崇。
“前天这个小后生不仅三两下摆平了井头房的裘暮新,化解了纷争,而且对我们的家族历史相当感兴趣,与我谈了很久,现在只求要去鹿门书院。”张南星道。
“他叫什么名字?”——“张一枫。”张南星见众人态度婉然,心知这一触一吓已然收效,淡淡道。
“南月大伯老当益壮,可喜可贺!”众人一时对望一眼,开玩笑似的庆贺道,不知觉间,嘹亮的鸡鸣声已然传来,第一缕朝阳钻过崇山峻岭投射而来。
“不如让我们见见他?前日的事,我们也还未向他表示。”族长道,张南星闻言自去寻秦慕风,刚进院内,却见秦慕风已然在练气,心底更添一分欢喜,当下却也不得已打断他,领着回来,一一介绍。
“后生家昨日这庙会感觉怎么样,可有意思?”族长客气道,一众长老也是一面赔笑,秦慕风如实回答,对盛世光景的欢喜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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