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愿意,在这儿等二位。”李珺故意道。
“啊,不用,不用了,咱们有缘再会啊,有缘再会!”粉面男子一边尴尬地回道,一边转身散步并作两步地跟着那儒衫男子回道那马儿边上,飞快地驾马从李珺身边疾驰而去。
看着那两个人影子慢慢消失,李珺这才慢悠悠地擦干净嘴上的“血迹”。刚才她悄悄吃了沈拂在家中同沈况一起做的药丸,这药丸本事为了补血养气之病症而制的红丹。由多种红色果实、中药煨制。以前李珺曾经偷尝了一颗,舌头都变瞬间染红,沈拂还曾经得意自己的红丹“染色”效果不错。所以才想了借用这药丸红色“吐血”的点子。
且李珺曾经听沈况说医治过的肺痨病患,都要带上护具,诊后医馆室内还要通风,用祛毒水擦拭、熏染。因为这样的病症会染及他人,重者会累及肺腑呕出心血来,很难医治得好,世人可以算得上闻此病色变了。
适才,李珺便假意装作患有肺痨吐血的样子,哪知还真把两个浪荡公子给吓到了,才会惊慌失措的离去。
但是李珺心中却不是那么轻松。这一次算是侥幸逃过,那么下一次呢?难保这路上没有匪徒。落单的自己,更加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
思虑再三,李珺决定改变路线。她先绕到小道上,给驴车上多弄了一些茅草盖着顶,自己换了一身粗布短褐,脸上擦了一些灰。老墨在一旁吃着沟边的嫩草,不知道是不是等得不耐烦,还昂昂叫了两声。
李珺用沟底仅剩的一点水里看着自己的倒影,拍拍自己头上的包巾起身,这样应该可以了。
“老墨,别叫。珺儿来也!”
李珺打听了沈况夫妇大约是被发配到海州去了。老墨走得慢,为了尽量早日赶到,她也没敢怎么停息。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吃食将就吃点干粮,就是饮水有些麻烦,因为越往北边走,沿路能看到的水源就越来越少。难得遇到的驿站、茶馆都是要花银子的。晚上就捡能遮风避雨的破屋、破庙和衣躲避歇息一宿。
有时候因为太渴,李珺还是要转到小道上去碰碰运气。遇到能吃的植株、果树总要停下来,好的时候能摘到别人忽略的高处的果子,顺便给老墨改善一下。
这一日,李珺也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官道上的车马相较之前少了很多,路边竟然还有死人的骨头。
她隐隐有些害怕,唯一的一个粗面馒头已经分了两次吃完了。老墨也瘦了一圈,走得更慢了。于是她准备转到最近的镇子上去看看。
途中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片田地荒芜,并没有春季农人耕耘的繁忙景象。好不容易路过一片种了庄稼的农田,秧苗稀疏,看来打理的也不甚好。
不远处田埂边上,有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瘦弱的身影,高一点似乎是一个少女,穿着浅绛色的窄袖粗衫,手中拿着一根竹竿,不知道在田边的沟里捣鼓什么,矮的是一个男童,拎着竹篮在旁边乖巧地看着。
李珺想走近了问个路,于是下了车,留了老墨在路边吃草,自己徒步往那边走去。
田埂上杂草丛生,李珺一脚高一脚低地踩过去还费了点劲。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男童抬头看了看李珺,李珺在不远处停下朝他点点头笑笑,男童很警觉地把竹篮放到了身后。
少女并未察觉,还蹲在那里认真地用竹竿往沟里杵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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