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踟躇到了一个路口,故意停下来。不想那二人竟然也跟着下马走来。
其中一个仿佛小声地在说:“果然是个颜色好的。”
李珺暗道不妙:怎么办,赶快逃跑?就算扔掉驴车自己也跑不过他们。给银子?自己兜里那么些人家大概也不稀罕,包里仅有的就是沈府最后带出来的一些东西。
还有什么能防身的吗?李珺默默地捏紧了手里赶驴的鞭子。
“小官人!”一个粉面玉冠的男子打头同李珺打招呼。他摇着一把折扇,那脸颊上似施了脂粉一般。
另一个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很不老实地上下打量李珺,她警觉地将身子偏向另一边。
“小官人怎么不说话啊?”那男子嬉笑着问道。几乎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刺激着李珺的鼻子,她忍不住大声地打了一个喷嚏。
粉面男子尴尬的立刻用扇面挡着半个脸,轻咳了一声。
那另一个男子更是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挡在儒衫前面,面上也有些不满。
李珺心中却觉得舒服多了,突然灵机一动,接连地咳着,咳得激烈时还做作呕状。然后才转身慢慢地用很虚弱地语气回道:“两位兄台,不知何事?”
那二人一开始还在旁边候着她咳好,但见她咳得满面潮红地回话,不免有些惊讶。
粉面的那个面含担忧之色问道:“小官人,你不要紧吧?我兄弟二人一向广结善缘,见你孤身一人上路岂不孤廖?不若与我们同路,遇到镇上有酒的地方,还可以边喝边谈天论地……”说着又复将折扇似模似样地摇着,那扇面上画着双蝶戏花,题着曲牌“蝶恋花”的字样。
李珺趁他说话的功夫,悄悄伸手在包袱里,翻找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那儒衫男子见李珺并不理睬他们,已经有些恼,正欲直接上前来拉她。突然李珺又是一阵猛咳,吐沫漫天地喷向二人。
直把两人气得大骂:“你个小兔崽子!”
“哎呀,这是什么?”另一个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粉面男子这才定睛一瞧,眼前这小官人吐得竟然都是红色的血水,这可了不得。两人都吓得不清,立刻向后连退了几步。
李珺嘴也不擦,艰难地回道:“多谢两位兄台抬爱,在下自幼就得了肺痨,家中已经无法,在下不忍心拖累家人,遂独自上路去海州找一个名医求诊。本来也无甚希望,难得还有人愿意与在下结交。但是……”说着又咳了两声。
此刻那儒衫男子紧张地用袖子把嘴也捂了起来,粉面男子听了满脸惊恐地躲到了儒衫男子的后面。
李珺咳停又道:“但是,小生的肺痨是传染之症,遂不敢邀人同行,也甚孤单,若两位不嫌弃……”
这两人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听李珺说话,粉面男子把折扇一合,远远的拱手回道:“小官人,我们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急事,就不耽误小官人,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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