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的深层意识已经醒来了,躯壳却完全没有。眼皮怎么也打不开,全身像浸过水的海绵,沉重无比。
“张太医已经看过,消耗过渡,无大碍,喂了药,估计还得睡个一天一夜。”文无涯道。
“桃夭,她只能是我们的人。”
一句很突兀的话,然而,细思极恐。
我是陷入了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究竟对我预谋了多久?我就这样被利用了。蚀骨的寒意。
“你出去吧。”那个声音又说。
我割伤的左手被他握在手里,但那个温度已丝毫不能温暖我。我只恨自己无力反抗。
“你笑也好,生气也好,不要睡太久。”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烂人!我觉得自己气得哆嗦,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泪流下来,他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脸。只觉得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睡过去,又醒来。是夜。
房间里只有我自己。好,好得很,没有别人,方便离开,也不想再见到那些伪善的面孔。这辈子最好不见。
我撑着坐了起来,浑身还是散架的疼痛,但是也不比内心的痛。
我晕涨涨地收拾一下,从包袱里掏出一支金花蜂琼浆喝了下去,感觉好点了就往外走,片刻也不想留。
兰陵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道路两旁,各种小吃水果,也有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银簪珠釵,高级一点的还有布庄里的绫罗绸缎,古玩店里的字画文物,走走看看,我先前的不开心渐渐忘却消散。
打听了城里最有名的酒店,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孔子不走了。我当然得去到看看。
原来老板和孔圣人是老乡,一手孔家宴绝活儿,来到兰陵城不仅开了馆子,还带了徒弟,又懂得包装和文化造势,不到十年光景,把店一路做到城中第一名。我要来菜本子,随便翻开一页,“桃花虾仁”“鸳鸯鸡”“凤凰鱼翅”“带子上朝”,都是好名字,尤其我叫桃子,这桃花虾仁是一定要吃的了。
小二有点犹豫道,“姑娘,这可一般都是城中喜宴时必点的菜,您。。。”
“怎么?做不得?”我把金叶子往桌上一放。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做得做得,这就给您上来!”对着后厨又高声报了一遍菜名,想想又问了句,“姑娘,这菜金还剩点,您要不来壶孔家特酿尝一尝?”
“随便。”我懒得理他,听台上说书先生讲孔子带徒弟周游列国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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