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阳光透过窗子缝隙射在我眼睛上时醒来,我伸伸懒腰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感受这山间的空气微湿的清新。却见书海阁前面的千年银杏下,文无涯端坐崖前圆石上,似是望向未知的远方,背影有些萧索。
我披了斗篷,缓步走到他跟前,“智者乐山,无论世情如何变幻,青山依旧在,还是万物向荣,这般多娇。”言罢望向文无涯,是一宿未睡吧,这么好看的人,眼眶已然凹陷。
“让姑娘见笑了!”他低头有些晦涩的一笑。
看到他这幅模样,我该死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可是和止战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他转头望向我。
“信笺我未看过,但我能看懂唇语。”
他有些意外,但不否认,“是的。其实姑娘既是阿练所托之人,也不需相瞒,只是本不想让姑娘跟着费心。6个时辰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昨夜我卜过一卦,卦象来看,目前的困局他自己无法摆脱,而我又有心无力,不是,是无能为力。”
“这,有何不同吗?”我心道,都说关心则乱,阁主有些不知所云了。
“书海阁汇集水路,陆路,以及空路力量,联程出动,遍寻整夜无所获,从阿练他们失散的位置已经扩散到几天之内一般人无法到达的疆域。现在我担心的是止战遭遇到非人力所能解决的问题。不过我也发出讯息,协调玄门力量,解决只是时间问题。”说给我听,又似在宽慰自己。
“或许我能帮到你,”内心说了很多遍不可以,嘴巴还是张开了,“我门派有门禁术,能够找到想找之人,只是……唉还是救人要紧。”
文无涯的表情很复杂,“我听说过禁术,禁术凌厉,效果与反噬是双刃剑,止战须救,但因此伤及姑娘,却又如何……”
还没说完,便被我拖着袖子往藏书阁内室走去,“不要婆妈啦!我没关系的,只要吃点好的补补就可以了,真要让我豁出性命救人,我又怎会自己抢着往上送?”
进了藏书阁,我关了大门。回看文无涯,吓了一跳,这哥单膝着地,充我拱手,“姑娘之义,不让须眉,无涯与止战一同长大,确是生命中重要之人,此恩必报!”
我赶紧扶他起来,“会的会的,给你机会,你先起来。给我找一张现下最完整的地图来,还要9支蜡烛,9张符纸,另外止战用过的物件,然后拿一只碗来。哦,施法之时除了你配合我,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文无涯依次备好,书海阁就是牛,这多张水牛皮拼成的大地图铺在密室中央,蜡烛被我放在八卦的8个方位,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还有一只放置在地图中心。止战的物件是一把小弓,孩童时代所用之物,我心道文无涯还真长情,这样的东西能保留到现在,然后也摆到地图中间。最后拿了碗来,充文无涯招招手,他走到我近前。
“阁主得罪了。”说完了的同时,动作也结束了,我的玉魄针已经扎入他的无名指指尖,我拿起他的手对着碗滴了三滴,又以玉魄针在我的掌心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又用力一攥,顿时鲜血如注,一小碗血一会儿就满了。
动作太快,文无涯看着手足无措,“姑娘有需要尽管采我的血就是了。”
我摇摇头,沾了血快速写完了9道符咒,同时掷向9支蜡烛的位置,妥妥地落在各个方位。
然后我再次割手放血,补满了刚刚的一碗,文无涯快要呆不住了,满脸心疼和愧疚,“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你的血是愿,是引;而我的血是脉,是指针,并且我的血经过多年修习,有足够的灵性,能排除路上的障碍。”
我盘膝坐在地图正前方,找到学当山的位置,引了碗中的血,落在地图上,我催动符咒血液开始运行,逐渐向我来的缥烟山移动,顺沧澜江一路北上,在贝加尔湖一带探究,最终停在一个位置上,打了个圈圈。
文无涯有些激动,以为结束了,正要起身来扶我,我示意他不要动,取出了殷桃镜,第三次割了掌心,把血液抹在镜子上,松开手,镜子飞到地图上方,刚才地图上画的圈圈飞向镜子,退开了镜子的鲜血,镜面亮了起来,止战出现在镜中,胡子拉碴,满脸的颓丧,但却未见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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