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看陌生人一样地望着贺川柏。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虎狼就是虎狼，哪怕他有颗仁爱之心，却也掩饰不了他绝情的本质。
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等待我的便是悲惨下场。
我捏住离婚协议书的手直发抖，沉默半晌，我颤声说道：“好，我签，我签总行了吧！”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匆匆翻看了与人 眼，协议书的大意内容是小玖的抚养权归他所有，不许我去探视。
至于财产，协议书已经提前写好了，因为我是过错方，由我自己主动提出净身出户。
这霸王条款，我实在不想签。
我手执签字笔，在签名处犹豫了再犹豫。
可如果我不签的话，贺川柏手中握有各种不利于我的证据，他要是想把我送进监狱去，那便有十成的把握。
法院不讲人情，只讲证据。
即使上诉的话，找不到翻案的证据，我还是要去监狱服刑，要么死刑，要么无期徒刑。
我还不到三十岁，我不想死，更不想我的下半生一直在监狱里度过。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上我的小腹，罢了，认命吧。
把小玖给他，我还有个孩子，保不了小玖，至少要保住肚中这个。
我颤抖着手，在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姓名。
一式三份，贺川柏的名字，早就签好了，就等着我签过名后，这离婚协议书便生效了。
原来他这次来兰国，并不是专程来探视我，而是来找我签离婚协议书的。
这漫长的一个多月，他不只在帮我调查贺松年一案，还在策划与我离婚之事。
之前他对我有多好，现在对我便有多绝情。
原来风光的婚礼，并不能保证婚姻一直幸福下去。
我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贺川柏。
贺川柏将其放进档案袋后，交待我：“离婚证等你回国后，再去办理。你如果还想在兰国待一段时间，就暂时住在这里。如果想回国，明天便可以回去了。”
贺川柏说的话我并未听进去，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手中拿着的档案袋上。
想想从此便要离开小玖了，连探视的机会都没有，便欲哭无泪。
忽然觉得愧对小玖，我为了自己的自由出卖了小玖。
可是不这样做，我就要进监狱，同样无法照顾小玖。
向前一步是死，退后一步也是死。
怪只怪我太笨了，太大意了，才会被人设入死局。
贺川柏见我双目发呆，面色灰败，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好了，你就别扮出一副可怜样给我看了，这招对我早就不管用了。”
说完这些话，他径直走到门口，推门离开。
外面忽然起风了，风从窗户穿堂而过，将门砰地一下关上，连带着将我的心门也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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