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一笑:“幸而你是和我说这些,若我是个嘴碎的,把你今儿说的话传出去,传到你们夫人耳朵里,你恐怕真要被为难了。就算你们夫人不为难你,你爹也要说你家丑外扬,给你们府上丢人呢!”
文珠把头一摇:“你才不会说呢。”
“哦?何以见得?”
文珠笑道:“我们以前两府过除夕的时候,我们不是一块儿在外头厅上吃过饭吗?我记得你那时是爱吃辣的。方才我问你吃不吃辣鸭信,你却说不吃,还找借口让我吃辣鸭信,这分明是在让着我嘛。”
文珠展颜一笑:“所以我觉得你待人接物很好,很为人着想,而且还尽量做得不漏痕迹。我觉得你好,值得我跟你说话,不会像别人那样乱传话,所以我才跟你说的。”
文珠随即又道:“若今儿你们府上的文玉嫣小姐坐在我对面,我是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跟她说的。”
玉珺道:“你也太直率了些吧。这样直率说话好是好,不过,到底人心难测,你说话这样直率,到底会容易吃亏的。很小的时候,我在府上也尝过一些人情冷暖,见识过一些嬷嬷说话的险恶嘴脸,深知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文珠点头:“我只跟你说。”
玉珺摇头:“连我也可不必说,对我说了,我也只能宽慰你几句罢了。这些宽慰只是聊胜于无罢了。况且,你被我一时宽慰住了,回了你们府上,面对着叶氏,你若还是被她欺负,我的宽慰也显得苍白无力了。与其说这些,倒不如好好记着我说的话,叶氏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完全左右你的婚事,咱们文府的庶女,连嫁也是比普通嫡女风光的。你日后寻个好人家,便不受叶氏的气了。忍先忍过去吧。若是连府里这些受气的都忍不住,日后你若是得了个不省事的丫鬟,或者遇见刁难的同辈,难道也只是哭,只是诉苦?”
文珠点头:“我记着了。”
二人絮絮说着,不经意见外头窗上扑着的雪珠子便更大更密集了。
彩绣隔着窗子一望,只见外头已经积压了一层雪了。
东宫之中,太子爷躺在榻子上看书,身边围坐着几个姬妾,太子妃与小郡公坐在外间喝茶。
“母妃,外头下雪了。”
小郡公望着外头澌澌掉落的银白雪花道。
太子妃点头:“母妃知道。”
小郡公端然而坐,看着打扮清素的太子妃给自己面前的文犀玉斗续上了半杯暖茶,开口笑道:“母妃,上柔城的雪比襄尚城的更为冷冽。玧儿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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