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蛰户初开,一声雷唤苍龙起。”
“浮云集,轻雷隐隐初惊蛰”
正月二十二日,惊蛰,夜。春雷阵阵,细雨绵绵。
已然三更,罗北斗和老夏却是还坐在屋里,豆点大的灯焰摇摇晃晃,昏黄的光并不明亮,四下里还有些暗,偶尔有雷光闪进来,两人的脸瞬间被映的雪白。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沉默,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隐隐约约的雷声外,更无一点声音。两个人都不说话,老夏是不必说,说了多余;罗北斗是说不出,梗得难受。
“北斗啊,这……”还是老夏打破沉默。
“再等等”罗北斗挥挥手,示意老夏别打扰他。
窗外又是一闪,风雨开始大作起来,惊雷炸耳。罗北斗静坐,脸色胶着,用手衬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北斗啊,实在不行就……”老夏见罗北斗久久不语,准备劝说,不料又被罗北斗挥手打断。
罗北斗实在说不出话,可事又是自己挑的,现在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梗的难受。
灯光幽幽暗暗,窗外风声雨声。罗北斗仿佛抓到了什么。准备说将出来,却又溜走,他的脑袋在快速的搜索着。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罗北斗已经开始揪着头发,想着要怎么表达。
“有了,听着”罗北斗打了个响指,顿一顿看向老夏说“风声夜半如倾瀑,忆坐书斋共不眠。”
老夏听后一笑,道:“好说,一鼓轻雷惊蛰后,细筛微雨落梅天”
罗北斗看自己忆了好久才记起的很是应景的诗词被老夏轻而易举的对了出来,不免又有些失落。当下也就低声低气道:“该你出了”
老夏见罗北斗满脸郁闷,又是一笑皱纹推满脸:“学道无多事,消阴服众魔。”
“春雷惊蛰户,海日浴鲸波”这个罗北斗会,赶忙接了下来,心中又暗恼自己刚才没想到。
“又到你了”老夏打开葫芦慢悠悠喝上一口酒,再对罗北斗说:“这次要多长时间想出来啊”
罗北斗不理老夏,自个在那里想。
原来今夜两个都已睡下,只是恰好惊蛰,忽地一声惊雷没有丝毫预兆的暴起,吓得罗北斗一个鲤鱼打挺从睡梦中醒转过来。再躺下翻身准备睡时又一声长长的像拉磨子似的雷声渐渐响起,沉沉闷闷的仿佛压在胸口要让人缓不过气来一样,随后轰隆隆的炸响,罗北斗也就睡不着了。恰好他又听见隔壁挪动椅子的动静知道老夏也没有睡着,就赖着脸到老夏那儿去。
老夏见他来,以为他怕雷,就笑罗北斗枉是一个男儿身。罗北斗往凳子上一坐说:“笑话,小爷不过是想不让如此美景虚度,过来教你一些书上的文章罢了”
之后便有了开头这一幕,罗北斗以为老夏会惊叹于他的博学广记,不料才刚开口就被老夏说了下文,然后两个就你来我往对上了有关惊蛰的文章。每每罗北斗一出老夏就立马对得出,但老夏一出罗北斗则总是搜寻好半天才对的出。到后面罗北斗就连出都有点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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