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略略有些激动,果然,这群阉宦手里果然也不干净!
她开口笑道:“那就更好了,你这就是连说谎也不算了,只需要他们审你的时候,将这个当做重点说了就成。余下你堂里的人,自然都是听你的,你说甚么他们跟着便是了。等到处斩的时候,自然会有旁的死囚替了你上断头台。”
邵坚闭口不言,皱着眉,动摇起来。
余知葳朝后退了两步,在余靖宁耳畔道:“劳烦大哥哥,将方才他那三个徒弟带来。”
余靖宁没怎么言语,不多时就将二狗几个领了过来。
那三个见了师父,皆是涕泗横流,哭嚎着上前:“师父!”
邵坚一惊:“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那三个呜呜乱嚎,含含混混道:“师父,大哥是来救您的!您就听了大哥的话罢!”纵然平日对师父万般不喜,可师父终究是师父,再怎么打骂,好歹也是给过一口饭吃没让他们饿死,也教了一身本事没让他们成了废人。
余知葳将手放在最近的二狗头上,摸着了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她沉声道:“五叔不在,堂中定然还有一番权利争夺。他们三个没甚么本事,恐怕是没办法安身立命,便由我做主,送出去罢。”
邵坚蒙着白翳的眼睛在朦胧中好似闪了闪:“送去哪里?”
“今后便和门派再无瓜葛。”余知葳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以后就是好人家的孩子了。”
邵坚低着头,不知是在想甚么。
余知葳站在原地,垂下眼帘,微微露出些笑来。
邵坚不清楚她的过往,可她却将他的弄了个门儿清。
邵家兄弟七人,洪灾时逃难来京,等到了京师,也只剩下兄弟四人了,当时最大的邵垒少四爷也不过是她这般年纪,乞讨为生。
后来发现跟着掩日能讨着大钱,就头脑一热入了掩日。
至于为甚么和兄弟们不亲,是因为当时在京中实在过不下去了,四兄弟抽签,抽着了的就将自己卖给人牙子。
抽到的当然就是邵垒。他又脾气古怪,认为是自家兄弟做了手脚选出的他——就算是最后入了掩日赎回了他,他也依旧对自家兄弟心怀芥蒂。
后来收了徒儿,他也没孩子,不知怎么与那三个崽子相处,但好歹也养了这么些时日,总该生出些父子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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