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渐渐沉落的夕阳下,金碧辉煌的宫殿群越显高大,雄伟,房檐屋顶尚未消融的积雪仿佛一片片龙鳞,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烁着点点金光。
“二哥!你,你没事吧!”
听到刘鹏竭力压抑的声音,常胜眼圈一红,抬眼望天道:“放心吧!俺这条烂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朝贵!你怎么样?伤到没有?”
面对刘鹏充满担忧的追问,薛礼神色凛然,并未答话。
刘鹏见状目光游移,颤声问道:“子庭呢?铁牛呢?他们在哪?”
凛冽的寒风中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突然刘鹏猛回身揪住侯朗的衣领,怒声质问道:“子庭呢?铁牛呢?先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他们在哪?他们在哪?”
面对刘鹏歇斯底里的咆哮,侯朗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陛下,两军交锋,刀枪无眼,即便有所死伤,也是在所难免。”
姜桓话音未落,便被刘鹏异常狂躁的声音打断。
“住口!我们兄弟叔侄之间的情谊,岂是尔等可以揣度。”
刘鹏言毕,面向常胜道:“回想当年,我们兄弟驰骋沙场是多么的快意,没想到如今却走到这般地步。”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说吧!今个儿这事儿你打算咋办?皇帝那小子虽然不太地道,但毕竟是一国之君,你要想把他带走,除非从俺们爷们儿的尸体上踏过去。”
“二哥!你明知我不会那么做,何必非要逼我!他赵家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甚至一定比他给的更多。”
“哎呀呀!四弟呀!瞧你这话说的,你二哥虽说是土匪出身,但这忠义二字却看得比自个儿的命还重。”
话至此处,常胜突然将脸上笑容敛去,以罕有的正经口吻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来人,拿酒来!”
时间不大,有军卒从街面店铺中寻来几坛老酒。
“四弟,按照江湖规矩,喝了这碗绝情酒,从此以后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两不相欠。”常胜言毕,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痛快!”
万众瞩目下,常胜将手中空碗高高扬起,随后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二哥!”
“二哥!”
见此情景,刘鹏心如刀绞,两行热泪再也忍耐不住。
“四叔,朝贵敬您。”
听到薛礼波澜不惊的声音,刘鹏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薛礼手中酒碗见底,直至化作满地狼藉,刘鹏双手颤抖,酒香虽浓,却难以下咽。
“陛下,时间不早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怜刘鹏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随着烈酒入喉,所有人耳边仿佛同时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常胜知道那是兄弟心碎的声音。
“勇士们!灭陈兴楚,正在今日,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大楚昔日的耻辱。”
“杀,杀,杀!”
就在决战将起的最后一刻,一匹战马踏着遍地尸骸如飞而至。
“报,启禀陛下,城外西山突然燃起三堆篝火,另有大队精兵正从摩云岭方向亡命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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