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人手充足，又有了海家的协助，金嘉树在长安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快就解决了。</P>
宅子、店铺顺利过户，亲人的棺木也都顺利装了车，金嘉树还拜访了所有曾经帮助过自己的长安故人，一一送上谢礼，表达谢意，还留下了自己的住址，以便日后对方上京时可以联系自己。</P>
这么一圈忙活下来，海西崖定下的出发时间也到了。</P>
两家启程的这一日，海棠天没亮就起了身，迅速梳洗整理自己，便带着香草去正院上房用早饭。</P>
这时候天边才抹白，海家全宅灯火通明。祖父海西崖匆匆填饱了肚子，便去表弟谢文载那边瞧瞧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回来还要留在前院打点诸事。祖母马氏还在犯困呢，一边吃着糕饼做早饭，一边头一点一点地，随时要打起瞌睡来。</P>
海棠见她困得厉害，忙给她倒了一碗酽茶，轻轻推了她一下。</P>
马氏醒过神来，叹了口气，一边往自己口中灌酽茶，一边道：“昨儿晚上，额总担心漏下了啥，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夜没睡好，这会子就撑不住了。”</P>
海棠笑道：“您暂且撑一撑，等上了车，出了城，您只管在车上睡去。如今这天不冷不热的，城外的道路又才重修了没两年，平稳好走，包管您一觉睡到吃午饭的时候，也就不会再犯困了。”</P>
马氏听得笑了：“坐车赶路怪无聊的，额跟你爷爷顶多就是聊聊家常，除此之外无事可做，也只能靠睡觉来打发时间了。”</P>
上回海家人出远门，是从肃州城返回长安的时候。那时节他们家的队伍长期在荒野上行走，还得提防沙盗、马匪、胡骑以及蛇虫野兽等，风沙又厉害，一路走来根本不敢放松，既怕遇到袭击，又怕错过了能借宿的驻军点，便要在野外过夜。</P>
这回出远门就不一样了。他们从长安前往京城，一路走的都是官道，除了海家本来约定同行的商队以外，还有金嘉树一行人，无论是商队的护卫还是金嘉树从京中带来的禁卫，都有充足的武力值，能给与海家人充分的安全感。同行的有几辆押送灵柩的马车，又有商队与海家的大批行李，队伍根本走不快，又不用赶时间，他们只需要安安稳稳坐车就行了。除了夜晚歇脚的时候，海西崖需要带着仆从出面去与驿站或客店交涉，其他时候他不必操一点心。</P>
大约是因为知道这趟行程既安全又悠闲，海家上下人人都很放松。只是因为此去京城，便会很久不能与长安的亲友相见，因此他们心中才会满怀不舍。</P>
吃过早饭，海棠劝马氏将就着在炕上打个盹，略养养神，自己则代替祖母，把出发前需要处理的事务给解决了。她帮着祖母管了几年家，如今行事十分熟练，很快就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等到马氏终于养回了一点精神，可以振作起来，披上斗篷出门见人的时候，家里的行李已经全数装好车，不必她再操一点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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