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蛤蟆本来就只有一只眼睛,还带着眼罩,现在张大着嘴哇哇乱叫的样子,倒是有点凶残的感觉了。
秦守安站在海棠春坞中抬头张望,琢磨着应该是荣宝宝在表达不满。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他不老老实实呆在琅琊王府等候着皇后娘娘来找他玩耍,却是两天都不见人影,自然生气。
秦守安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自然愿意哄哄自己生气的青梅竹马,想了想他便去换衣服了。
……
……
夜色下的水面,总是给人沉静而深邃的感觉,哪怕浅浅的一滩水,也容易让人觉得里面可以钻出骇人的鬼物。
一只柔润的脚趾头却点了点水,沾起一线晶莹剔透的水珠,四周摇曳的烛火,把薄纱长裙映照的通透,显露出修长而柔润的线条。
荣宝宝气质淡雅,眼眸流转时却有着惊人的柔媚,她踢了踢水花,不禁想象着秦守安被她踢到水里去的情景。
他想要爬上岸,她就在岸边踩他,让他咕噜咕噜地像个按不下去的皮球,上下浮浮沉沉,有趣极了。
这么想着荣宝宝便开心了些,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皱起了眉头。
风筝已经升起很长时间,确保海棠春坞里肯定有人看着了,便又收起来,可是这么久那边都没有点动静。
“他怎么还不来找我们玩?”荣宝宝用力踩着水面,好像秦守安真的在水里一样……不过他要真落水了,是不能这么踩的,他肯定会抓着人家的脚,把荣宝宝也拖到水里去。
“嗳,我们好久没有打水仗了。”房之湄没有荣宝宝那么饥渴,皇后娘娘难得出宫一次,可不像房之湄近水楼台,不说天天能够见面,但想找他玩儿总是不难的,自不会像荣宝宝那样焦躁。
即便今天晚上守安哥哥没空,也没有关系啊,作为女人总不能老让男人陪着玩,那成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房之湄的眼眸扫过荣宝宝珠圆玉润的身子,她有点担心荣宝宝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
正常情况下,青梅竹马已经嫁人了的话,大家也就是说些客套话,感人而深情地回忆一下曾经的过往,也就这样了。
再见面的话,大概就是四目相对,淡淡一笑,多少儿时的欢愉和温馨,多少不甘心和悔恨,也就是在这一笑中,慢慢平淡,慢慢消散,就像嘴角微翘的笑容一样,弧度消失了,平整的像现实一样,不起波澜。
哪有像荣宝宝这样的?
更何况守安哥哥那么健壮有力,臂弯强劲,对荣宝宝这种知情识趣的妇人,一定更有诱惑吧。
房之湄的担忧可以说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现在不能打水仗了吗?”荣宝宝看着眼前的水面有些冲动,“对了!轮到我躺在地上当死人让他做做……那个工人呼吸了!”
“那叫人工呼吸。”房之湄叹了口气,现在还怎么玩那个啊?
小时候秦守安教给大家如果溺水了该怎么急救的方法,荣宝宝和房之湄觉得躺在地上让人救比较好玩,于是她们两个就轮流让秦守安来示范。
房之湄是第一个上的,然后是荣宝宝,再然后就是房之湄,没有等到荣宝宝也躺在地上被人工呼吸两次,就有人来找秦守安,把他带回了琅琊王府。
于是荣宝宝始终也没有再轮到自己躺在地上装被救的人,她也从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变成了眼眸含桃花的妇人。
“不管是什么呼吸,你都比我多一次!”荣宝宝不服气地说道,一想到本来该轮到她的,结果一下子耽误了这么多年,就很难受。
“皇后娘娘,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算了,躺在地上装被救的人,那又不是什么好事。”房之湄眼眸流转,这荣宝宝该不会现在还想玩这个吧?
现在怎么玩?
现在再玩这个,肯定出大事。
到时候荣宝宝往地上一趟,守安哥哥刚刚低下头去,还没有往她嘴里吹气,她就把舌头伸了过来,然后搂住了守安哥哥的脖子……
想着这么一个场景,房之湄连忙摇了摇头驱逐掉那让她心酸幽怨的画面,只想着守安哥哥过来玩耍的时候,倒是要小心荣宝宝故意跳水里。
以荣宝宝胆大妄为的性格,她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我不管。”荣宝宝说完,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躺了两次,那你到底学会了没有?”
“不应该是伱学会吗?你在旁边看了两次,我只是躺着不动。”
“可惜我们长大了,不能再让他这么教了吧?”荣宝宝有些惋惜地说道,“和他在一起,如果认真学,其实从小到大也能够学会很多有用的东西,可惜我们那时候就知道玩。”
房之湄狐疑地看着荣宝宝,她居然知道长大了不能再让他这么教了?
也对,荣宝宝毕竟是妇人,嘴对嘴和按胸口这种情况,荣宝宝也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她不介意。
更有可能她是想麻痹房之湄,等会儿她借机掉进水里,守安哥哥不得不救她!
等她被救了以后,肋骨都被按断了好几根,舌头和守安哥哥都纠缠的抽筋了,再哼哼唧唧睁开眼睛,就会尴尬而无奈地看一眼房之湄表示:我原来和你说过不能这样的啊,可是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你在想什么?”荣宝宝也在盯着房之湄,房之湄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
尤其是有时候荣宝宝和秦守安先在一起玩了,房之湄就会变得心急火燎,她总会想象她不在的时候荣宝宝和秦守安做了什么,玩了什么,她没有参与就好像吃了什么大亏一样。
现在想的大概就是担心荣宝宝偷偷找守安哥哥学工人呼吸,房之湄因为已经学了两次,自然不能再参加,于是她就急了,在那里幻想荣宝宝一个人和守安哥哥学习的情景?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守安哥哥应该不会过来玩耍了吧。”房之湄也想和秦守安玩,可是他今天不能过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她又不是那种只知道缠着男人玩耍,对男人的正事不管不顾也帮不上忙的女子。
想为他做点什么,只是这一墙之隔却隔断了许多关心和体贴,她只好默默地关注着,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房之湄接着说道:“二管家打探到了,宗正寺的两位少卿等了一整天,态度端正,走的时候也腰杆挺直了些,脸上笑意盈盈,多半是琅琊王府终于松口,看来守安哥哥的继位就安排在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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