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前几日出了告示,凡是到了适婚年纪没有出嫁的女子,全部都要嫁人,否则就要一两银子的人头税。”
这个世界,银矿匮乏,一两银子大概是寻常农民一年的收成。
对于秦镇这样没有耕地的百姓而言,无异于是个天文数字。
“可这我们有什么关系?”秦镇有些疑惑。
“你哥当年娶柳丫头过门的时候,只拜了堂,户册还没来得及送去县衙登记入库,人就……”说到这,老村长叹了口气:“县衙那边的人说,柳丫头是未婚未嫁,没登记他们不认,要咱们补这些年的人头税钱。”
十年,便是十两银子。
这是一笔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这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不认呢?!”秦镇气得不行。
“我在秦家待了十年,怎么能不是秦家的媳妇呢?”柳娟也着急了:“村长,你能不能和县衙里的差爷说说?可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现在只有两个法子,第一个是把这钱补上,然后你赶快找个人嫁了,第二个嘛……”老村长说到这看了柳娟一眼,咬着牙道:“县衙的人说了,你若是实在拿不出钱来,就按照大周律,拖走充军。”
充军,说白了就是军妓。
拉去让军营里的兵大爷享受,顺带着伺候将士们吃喝拉撒,必要时也要充当炮灰,上阵迎敌。
可以说,充军,几乎是这个朝代女人最悲惨的下场。
“不能充军!”
秦镇红着眼站了起来。
脸上青筋爆起。
多年的相依为命,秦镇早已将柳娟视作了唯一的亲人,又怎会坐视柳娟被拖走充军?
柳娟则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差爷月底就到,你们……早做准备吧。”
老村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着气离开了。
待老村长走后,柳娟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嘿,哭甚?”
一个猥琐的身影踮着脚趴在土墙上往里看。
正是村里有名的豁皮王五。
他笑呵呵的盯着柳娟,觊觎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后者身上游移。
“不就是十两银子嘛!多大点事!小爷刚刚从赌桌上赢了一把,正好十两!柳嫂子,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把小爷伺候好了,不仅不用去边关伺候那些兵痞,还能吃香喝辣!”
这狗豁皮早就对水灵的秦家寡妇垂涎三尺。
“滚!”柳娟悲愤交加。
“还不快滚?!”
秦镇端着一块石头就朝王五脸上砸去。
“哼!给脸不要脸!一个破鞋罢了,真把自己当什么仙女了?烂鞋!”
王五冷笑着离开了。
“嫂子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充军的。”秦镇扶起柳娟,抹去她脸颊的泪痕。
“可那十两银子……”柳娟眼泪又止不住涌了出来。
就算把她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
秦镇捏着木弩,青涩未褪的脸庞上满是坚定。
“放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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