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康心中的确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也就双手抱拳,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的模样。
林杏见状,也就继续道:“这些日子在难民营内,江湖郎中,共诊断出二百一十五人无可救药,被我林杏一一救回,诊金不算多,以沧州的消费水平,就按十两白银一人,共合二千一百五十两。”
“什、什么?”齐少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大的数目,他连忙叫停,双手扶额,靠在一旁的小厮身上,“你说多少?两千一百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还有难民营中的事,怎么就关乎到我的?我的私库与国事可互不掺和!”
“齐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官者为国为民,你既然做了官,无论是知县还是知镇知村,都当家国一体,不分一二,你为何将这件事从自己身上撇的这般干净?”李延廷皱眉,“两千一百五十两又如何?一条人命只要十两,林夫人当真是再世活佛。”
林杏万万没想到李延年这都能顺着夸她一把,她抹了一把冷汗,见齐少康不再说话,又道:“方才不过是我的诊金,我在难民营忙前忙后两日,以我禹州城赵家主母的身份,又加之我的医术,我收你一日十两不算贵吧?”
齐少康身子缓缓下陷了一点。
林杏又道:“本不想计较这些虚的,可是齐知县还同我将溜须拍马之类的算计着,那我自然也不能落于下风,我在知县施粥,不但有金水驿馆主动请我的饭钱,还有我自个儿贴补的五百两,施粥的功绩足够知县的俸禄涨上两番,我只算我贴补的部分,和齐知县涨幅过后三年的俸禄。”
沉吟片刻,林杏道:“一共是三千一百二十两,减去您应得的大部分,再给您抹个零头,一共是三千两,不知齐知县什么时候交与我?”
齐少康两眼一抹黑,索性直接撒了手,装晕了过去。
林杏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装的,她轻笑着道:“齐知县,您看您是自己醒过来,还是我给您医醒,若是我医醒了,那就要另外收取二十两的诊金了!”
齐少康睁眼,茫然道:“为何多了十两?”
“这不是您方才应下的吗?您与秦通判对我和赵颉溜须拍马,一人值十两,十两加原本的诊金,可不就是二十两吗?”
“……”
“噗。”赵颉没忍住笑出声来,见几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这才正了正神色,道:“既然今日已经将银子算清楚了,那么拖欠一日,就当有一日的利息,我们不与你们多算,利息只按五厘来算,一日的利息便是十五文,你们要分几日结清?”
齐少康又感到一股头晕目眩,他掐着人中,这才没有让自己再次晕过去。
果不其然是经商起家,赵家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算数奇才。
他当真是斗不过!
他看向林杏,挤出一个笑脸来:“林夫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同我见外了吗?您是世子殿下带来的贵客,净说些银子不银子的,多伤了和气?齐某不过同您开着些玩笑,您可切莫当真啊!”
林杏摇头:“您同我开玩笑,我可没同您开玩笑啊,齐大人,这知府我哪里还敢继续住下去?短短三日就要我八十两,我要是继续住下去,可不得将我住的倾家荡产啊,我们赵家家底虽然丰厚,也不是这么个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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