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八十两不八十两的,这知府我是求着您住下的,这八十两我给您,您就千万别与齐某一般见识了!”齐少康摸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两锭银子来,“这里是一百两,算是齐某给夫人和公子的一点薄礼。”
林杏掂着这两锭银子放在李延廷面前:“李大人,您来说说看,这一百两银子,我能收吗?”
李延廷颔首:“夫人为了难民营一事含辛茹苦,收下这一百两银子也是应该的。”
林杏摇头:“我所做之事都是我的本分,既然齐知县不想着赶我走,那么这一百两银子我也没有必要收下,李大人,我信得过您,这一百两银子您拿着,相信在您手中,这一百两定能全数花在百姓身上。”
齐少康越听,越觉得林杏这是在含沙射影什么,又觉得好像不像,看着秦光启,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才作罢。
李延廷躬身:“谢夫人如此信任李某,李某定然不会辜负夫人的信任。”
今日一遭,可算是解决了。
果真,人一旦忙起来,便没有心思再去想一些人和事了。
林杏派春眠春晓守着门口,她将门方才关上,便郑重道:“齐少康是贪官。”
“我也觉得他胃口不小。”赵颉赞同的点头。
林杏问:“你就没感觉出来些什么?齐少康今日掏银子的时候,那钱袋鼓鼓囊囊的,他随随便便就能从中拿出一百两来。”
赵颉有钱惯了,一时间并未发现出什么来。
经过林杏的强调,他这才意识到:“一个知县,年俸撑死不过五十两,他这才当上了几年知县,就这样阔绰了?”
林杏这些日子在难民营里待着,里面的人闲着便讲些八卦来。
齐少康从前是个穷苦读书小子,偷着书读,后来考中了功名,不仅行头比以前气派了千百倍,就连体重,也跟着上来了。
一个知县,若是不捞些油水,靠着五十两的俸禄,攒上十年恐怕也不能随意取出一百两白银来。
林杏点头,又道:“你发现了吗?这些日子施粥的米,越来越糙了,甚至还混入了些石子和草杆。”
赵颉早就发现了这一现象,他原以为这是林杏的安排才并未多言,没想到也是被人偷偷暗度陈仓了去。
就连糙米也有想法?
就跟上辈子没见过银子一样!
赵颉又补充道:“不止如此,队伍还越来越长了,以前人排到那棵老槐树下就没了,现在都到后面那棵杨树那了。”
“朝廷的赈灾物资不是跟李大人一起来到沧州的吗?现在东西呢?”林杏食指点在桌面上,二人的脑海中皆是一个想法——被齐少康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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