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周宴的允准,年瑞鹏这才放下心来,他瞧着对面年夫人的尸体,又有些担忧,视线又缓缓落在了林杏身上。
林杏明白他的意思,差狱卒为年夫人收了尸体。
小红袖也是时候要到了,周宴与林杏找了个借口离开,给小红袖和年瑞鹏留足了时间,又留下命令,以后小红袖来探望,一律不准阻拦。
牢房中,小红袖看着年瑞鹏一身的伤口,心疼的直抹眼泪,她身上的华服和首饰全然不见了,留下的就只有一身粗布衣服和一支简陋的箱子,她脸上也抹了锅底灰,往日的明艳不复存在,看起来不过是个粗使妇人。
她捧着年瑞鹏的脸,心疼道:“我在春风楼这么多年存了些银子,又将自己过去的衣服首饰之类的物件变卖了,算算银两,也是不小的本钱,我们还能开个生意,东山再起。”
年瑞鹏摇摇头:“你还貌美,跟着我一罪犯之子也不过是活受罪,何必要跟着我颠沛流离?这些银子你自己放着就是,对你日后的生活也多的是一层保障。”
小红袖抿唇,忽的愠怒,她站起身来,皱眉问道:“你将我阮红袖当成什么人了?自你将我赎身,从春风楼带回来的那日起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花了一万两将我从春风楼带回来,难道就是为的放我离开?”
“是。”年瑞鹏肯定道,“若我依旧还是年家公子,你跟在我身边也就跟着了,我这辈子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现在年家没落,我怎么能将心爱的姑娘放在身边受苦?”
阮红袖嘴唇颤抖:“你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那都是当下的事情,你还未经历过,怎么就知道你能忍受的下来?本就是金枝玉叶的主儿,就算你忍得下来,我也看不下去。”年瑞鹏将身子侧过去,故作狠心道,“待我出狱之后就会随着世子进京,届时你在禹州城我在京城,相隔甚远,你就将我忘了吧。”
阮红袖瞧着他的背影,这辈子她哪里有被人拒之门外过?
方才她与周宴林杏等人打过照面,他还未曾见过自己,与自己商讨一番,就这般草率的决定了?
他究竟是将自己作为情根深重的挚爱之人,还是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
她咬了咬牙,转身还是离开了。
<bK/> 可她刚出狱门就后悔不已,转头想再进去时又为时已晚,她捏紧了帕子,想起来方才进入牢中与之擦肩而过的林杏,她心下敲定,问了狱卒大概就向着林杏离开的方向去了。
到了世子府,林杏果然与周宴在正厅议事。
阮红袖同门房如实汇报,又塞了个碎银过去,那门房胆子小,慌忙又退了回来:“这些都是小的应该做的,您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阮红袖的一颗心跳的飞快,她之前在春风楼的时候便大致知道赵颉与年瑞鹏不对付,如今虽然这段时间赵颉与年瑞鹏为了神仙膏一事表面和平,她仍旧算不准林杏能否收留她。
好在不到半刻,门房就已经将她带到了林杏面前。
阮红袖方才进入院子中就见到林杏与周宴并肩立着,像是在商讨何事一般,她生怕自己扫了二人的雅兴,慌忙跪在地上,一句“参见世子”还未说完,眼泪就已落下,她哽咽着抹脸,看的林杏也是满心唏嘘。
周宴令阮红袖平身,林杏将她拉起,却并未拉动,她好奇的朝阮红袖看去:“你可有何非跪不可的事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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