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汉良正在吹牛吹的高兴,被金小宝一怼,很是下不来台,章秋谷想起前段时间金汉良的糗事,忍俊不禁,暗自偷笑。
这时陈文仙出局已经回来,坐在章秋谷的背后,见章秋谷这么偷偷的憋着笑,很是诧异,悄声问怎么回事,章秋谷附耳和她说了那金汉良惹出来的笑话,陈文仙也格格的笑个不停,又恐怕金汉良见了恼羞成怒,便用手帕掩在嘴上,极力忍着。
方子衡搳了两个通关,见客人的局已经到齐,便一个个仔细的打量起来。只见这一个是惊鸿顾影,那一个是飞燕惊风;这个是艳影凌波,那个是纤腰抱月。正是:绛辱珠袖,花飞一面之春;雾縠冰绡,红涴桃花之影。
方子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回头看看陆兰芬,觉得她的姿态清丽绝人,脂粉不施,衣裳雅淡,丰神整洁,眉目清扬,那顾盼之间别有一种动人之态。
方子衡看了一会儿,忽然向陆兰芬问道:“你为什么都是穿的素色衣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鲜艳的颜色,同她们那些头牌的装束大不相同,可是你平日里不爱浓妆,所以才这般装束吗?”
陆兰芬听说,不觉长叹一声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说着,眼圈儿竟然红了,桃腮挹露,眉黛含颦,似有许多幽怨说不出来。
方子衡不知什么缘故,连连追问,陆兰芬方才叹口气道:“我是被逼无奈才走了这条路,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于是,陆兰芬就把她当初嫁了个姓张的客人,因为他正妻妒忌,就在外边另租了一所小公馆,俩人如漆似胶,恩爱非常。不料不到一年,姓张的生起病来,医治无效,竟然就死了,当真是苦逼到了极点。
陆兰芬说到这里,就呜咽起来,用手帕揩着眼梢,好像要流下泪来的样子。停了一会,又说姓张的死了没几日,正室天天上门吵闹,要把她撵出去,寻事生非,闹得翻天覆地的,领着一些家丁下人,跑到她的小公馆,把值钱的家具物件,珠宝细软都搬空了,把她净身出户赶了出来。陆兰芬被逼无奈,只得出来重操旧业,重新入行做起生意。可悲可叹,红颜薄命,无可奈何,正是:自古佳人多命薄,闭门春尽杨花落。
陆兰芬一面说,一面黛眉紧蹙,盈盈欲涕,装得十分像。又道:“现在想起来,总是我自己的命苦,夫君要是没死,我也不会出来,所以我的衣裳才是素格的,头上也不会戴太花哨的头饰,就算是我心里哀悼纪念亡夫的心意吧。”把个痴情女儿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方子衡听了陆兰芬一番说辞,感动莫名,暗自嘀咕这女子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如果娶回家,倒是不用担心会闹出什么丢脸的乱子来。
方子衡心上打了这个主意,便看陆兰芬,竟然是越看越觉得赛西施了。陆兰芬的面貌本就不差,方子衡看了她,竟是个吴王苑里的西施,汉帝宫中的合德,差不多把今来古往见于传载的那些倾城倾国的佳人合拢起来,也比不上陆兰芬的风姿。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不假,要不咋说,陷入情欲中的人,智商都会被冰冻保存了。
章秋谷听了陆兰芬的一通胡编乱侃,暗暗的赞她演技杠杠滴。别看人家没文化,这编故事的水准,不是盖的,连编剧都自叹弗如!看来这方子衡又免不得要入她的圈套,便琢磨着,不论如何,与方子衡毕竟还担着朋友的名头,应该提醒提醒,免得他堕入陷阱,最后凄惨收官。但是这方子衡爱财如命,极品守财奴一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这般想着,就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管?罢了,且先观察观察,看情况再说吧。
席散,章秋谷走后,众客人也都陆续告辞。
依着方子衡的意思,今夜就想要住在陆兰芬的院中,怎奈陆兰芬身价甚高,他有点不敢开口,又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硬来。磨蹭了半晌,已经有三点多钟,陆兰芬催促他,方子衡万般无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自此之后,方子衡天天在陆兰芬院中吃酒打牌,极力的给她做营业额,做流量。有时也遇到章秋谷,但章秋谷却只是冷眼看他一步步掉入陷阱,并没有提醒。
光阴荏苒,不觉一连已经有十余天。
方子衡见陆兰芬虽然是待他甚好,却是没有一丝的暧昧柔情,坦荡大气,只把他当作一个很好的客户。方子衡忍耐不住,微微的表露些想要深度合作的意思来。
陆兰芬听了只是微笑,并不回应。
方子衡急了,抓了个空儿私下向陆兰芬再三表白。
陆兰芬故作沉吟,过了半晌,才对方子衡附耳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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