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喜上眉梢:“陛下,十万大军竟如此不经打?看来宁王不得人心,妄自逆天行事,终究难逃朝廷雷霆一击!宁王成擒否?”
“哼!丢下部众不知所终。炜儿正在加紧追捕当中!炜儿脱险太子也该回京了。”
朱厚照接到弘治的申饬之后,怨念颇深:“炜弟,咱爹又骂我了。你说我就出来几天,爹怎么就非要让我回去?”
华侯伟笑嘻嘻的朝后一躺:“呀!真舒服!哥,那是爹关心你!爹怎么不让我回去?还不是你在爹的心目中比我重要?回吧,跑出来这么久,娘也担心你!”
朱厚照顿时嚷嚷起来,也不顾阴江的脸色:“天地良心!朱厚炜!爹最疼你!你失踪的消息传到京城,爹说话都不囫囵!”
华侯伟怔住了,愣愣的看着朱厚照,眼中湿润了。朱厚照犹自愤愤不平:“炜弟,爹娘最是疼你,你不说一声就到了江南,爹不是捏着鼻子认了?要是换成我?哼!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再怎么抱怨也更改不了事实,朱厚照在阴江的箭矢陪同下,磨磨蹭蹭上了船。华侯伟心中有些不舍,更多的则是兴奋。朱厚照一走,江南可就由着他折腾。宁王你跑吧,跑的越快越好,看小爷怎么调教你们这帮诗书传家的大老爷!
宁王一行乔装改扮,一路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担惊受怕,终于来到湖北麻城锁口。看着前方汉白玉的高大牌楼,宁王长出一口气:“到了!终于到了!”
杜文杰露出笑容:“掌柜的,不,陛下,咱们终于脱险了!正是脱开铁锁走金龙,卧薪尝胆归山时!”
王纶也是如释重负:“文杰说的是!这锁口就是陛下定鼎天下的起点!哈哈!锁住天下气运,永保顺德万年江山!”
朱宸濠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两个马屁拍上来,身心俱酥。南昌起兵之时,宁王给自己拟定年号顺德,这王纶很是心思精巧,正正骚在痒处!“嗯,罢了,文杰去柳家通报一声,可以亮明身份!”
被天顺帝朱祁镇誉为“荆襄鼎族”的柳氏一门,此时正是柳璲的家主。柳璲此前在江西丰城担任过知县,和宁王有过一面之缘,对杜文杰也略有耳闻。闻听是杜文杰上门,吃了一惊。沉吟片刻,对着自己的长子柳天和吩咐:“天和,一会你来接待,我在屏风后面。你就说我在你爷爷坟地的草庐守孝。宁王已成丧家之犬,柳家不敢参和。”
杜文杰被管家引入厅堂,见一少年迎出,有些诧异:“柳兄不是守制居家,怎么不在么?”
柳天和恭恭敬敬的行礼:“家父在家祖阴宅草庐守孝,家中只有天和支应。”
滑头!看来此行不妙!杜文杰马上觉察出柳氏的态度,应是不想沾染宁王。那怎么行?杜文杰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流露出敬佩之色:“柳兄纯孝,文杰钦佩。不过文杰此来却是告知有关柳氏一门生死攸关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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